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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敌的白忘冬倒下了。

    这是必然的。

    毕竟这一夜的白忘冬有些过于忙碌,先是炼制雀蛊,又是放出阴龙,然后引天雷轰五牛,又用阴兵斩佛国。

    这样的工作强度,就算是铁人在这儿都不一定能撑得住。

    更何况,无论是阴气入体,还是同时驾驭百万阴兵,这两件事对身体的伤害和损耗都不是一般的大,白忘冬能撑到罗睺到场的这一刻反而才是异常。

    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徐妙锦眼疾手快,一把就托住了他的后脑勺,将他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感受着白忘冬那似有似无的呼吸,徐妙锦黛眉微皱,第一时间就取出那瓶特特特特特别珍贵的药液要给白忘冬嘴里灌。

    反正遇事不决,就喂药液。

    这种能吊住人命的宝贝喂了总没错。

    “还是先等等吧。”

    可就在她马上就要把瓶子凑到白忘冬嘴边的时候,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轻轻抓住了她的皓腕,徐妙锦皱眉,朝着来人看去。

    但一见到这人,她就松开了眉头。

    “林医师。”

    “呀,小妙锦啊。”

    林昭月对着她眨了眨眼,对她出现在这里显然有些意外。

    “我说是哪个败家子浪费这等宝贝呢,原来是你这小富婆。”

    徐妙锦讪讪一笑。

    这不是没办法吗?

    人家都说久病成医,久病成医,她这常年和医者打交道,可这医术却并没有多精通,想来,大抵是她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吧。

    像这种情况,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救人。

    不过,既然林昭月来了,那这种专业方面的事情就可以交给这位专业到不能再专业的人了。

    她连忙让开位置,让林昭月方便对白忘冬进行医治。

    林昭月也不客气,蹲到白忘冬的身旁,纤细修长的手指在白忘冬额头之上轻轻点击,然后以一个飞快的速度变换手势,手掌从白忘冬的眉心按到下巴。

    “脑袋没什么问题。”

    然后手掌再继续朝着下面移动,按在了胸膛之上。

    “心……哦,忘了,这小东西把自己心炼成鬼盅了,不过肋骨断了三根,身上的骨头都有了骨裂的情况,气海裂开,经脉损伤,阴气入体,还有这个是……嗯?天雷?大道伤?”

    “嘶——”

    林昭月惊奇地看着昏倒的白忘冬。

    一旁听着的徐妙锦也惊奇地看向了白忘冬。

    这人,怪能忍的啊。

    徐妙锦跟了白忘冬一路,愣是没发现白忘冬身上有这么重的伤在。

    “那,现在是不是需要这东西了。”

    徐妙锦见此把手里的药液递了过来。

    林昭月摇摇头:“还没到快死的时候,那就用不着,你先把他抬到一边去吧,我先给那个快死的瞧瞧。”

    快死的,指的是某个耗尽全身血气斩出裂天一剑的头铁女。

    徐妙锦乖乖点点头,跟在林昭月身边去打下手。

    她家里人之前为她到处寻医的时候,林昭月也是其中一位,虽然同她没有同月奶奶那般亲厚,但也不算是陌生。

    和月奶奶对待病人的态度相反,林昭月向来不会和病人太过于亲近,两人的治疗过程给人带来的感觉也不太一样。

    硬要说的话,那就是月奶奶的整个过程会让人觉得比较温暖,而林昭月则是冷冷冰冰的,她的手法简洁高效,基本上很少会有多余的动作。

    啪。

    就在徐妙锦出神之际,一个小瓷瓶朝着她的方向扔了过来。

    徐妙锦身体下意识做出反应,将那瓷瓶给接在了手里。

    然后,林昭月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神魂消耗这么大还敢乱动?把药吃了,一边待着,应该能让你多活几天。”

    徐妙锦微微一怔。

    被看出来了啊……

    比起那两人一身的外伤,徐妙锦虽然身体安好,但架不住玲珑心开的时间有些太长了,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力是不用付出代价的。

    神魂消耗,就是玲珑心的代价。

    理论上来说,如果一直开着玲珑心的话,她的神魂甚至会被熬的一干二净。

    这是氪命的能力。

    看到徐妙锦安安静静地坐到了一边,林昭月摇了摇头。

    徐妙锦的“病”即便是她也束手无策,这孩子要么认命,要么短命。

    她能做的,也只是尽量把徐妙锦消耗掉的那部分寿命给稍微补上一些,让她原本就短了一大截的寿命能稍微延长一点。

    其余的,她也无能为力了。

    有些事情,即便是她医术再好,也是没办法解决的。

    “诶?”

    将夜流霜给安排地差不多之后,林昭月趁着这个空隙关注了一下罗睺那边的对决。

    “这边已经快要结束了吗?也不知道谢阴那边怎么样了。”

    ……

    “看样子,你是犯了心魔?”

    死死踩着那条赤血巨蟒的蛇头,罗睺眉头微皱,看着正前方的蔺楠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挨了顿揍的缘故,蔺楠眼中的红光散去了不少。

    “执念作祟罢了。心魔?这种玄乎的借口,我可不需要。”

    蔺楠喘着气,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伤口。

    没有面对过罗睺的人永远都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能坐在如今的这个位置上。

    强,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强。

    强到足以能够镇压住整个锦衣卫的那种强。

    在他的面前,蔺楠甚至看不到半点的赢面。

    “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成了朱老四的麾下?”

    蔺楠抬起手抹了抹嘴边的殷红,不再过多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