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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八点十分,沈骁跟乔宝珠已经在去省城的路上了。

    而家属院这边,白红梅才睡醒。

    躺在冰凉的被窝里,她眯着眼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手往旁边一摸,发现被窝是空的,睁开眼一看三个孩子都不在。

    “该死的崽子,都死哪儿去了?”

    白红梅不情不愿的坐了起来,冲着外面大声叫唤:“魏东,魏芳,魏红?你们几个死崽子,不在家待着,干啥去了?”

    白红梅连着骂了三遍,魏红抱着一个破了口的碗,迈着小碎步哒哒哒的跑进屋。

    她嘴上还沾着菜叶,细声细气的对坐在炕上的母亲说道。

    “妈,我们在大娘屋里吃饭呢。”

    正说着,白红梅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起来。她趴在看上,伸着脖子往魏红碗里看,看见里面清水似的清粥,忍不住撇撇嘴。

    “光喝粥啊?”

    魏红咽了咽口水,老实说道:“还有野菜玉米饼子,大娘说让我们一人一个。大哥说一个吃不饱,他吃了三个,春梅姐不乐意,跟大哥吵架了。”

    白红梅眉头拧成川字,心里头的火蹭蹭的,心里对李燕的厌烦达到了极致。

    “你哥跟春梅吵架,你们姐俩就干看着啊?你二姐没帮你大哥吗?”

    魏红摇了摇头,想起早上二姐的举动,她委屈巴巴的告状:“妈妈,大哥跟二姐偷吃奶粉,不给我。那是沈叔叔给我买的!”

    三个孩子一大早就饿肚子,白红梅并没有觉得什么。听见家里的奶粉被偷吃了,白红梅瞬间不淡定了。

    从被窝里跳出来,三步两步窜到柜子上,看见昨天沈骁给的那袋奶粉就剩底儿了。气的白红梅拍着桌子,破口大骂:“都是饿死鬼托生的,啊?”

    10月底的天气,外面凉飕飕的。白红梅连外套也不披,穿着背心裤衩,光着白花花的大腿,气冲冲的冲出屋。站在门口,冲着院子里正在跳皮筋的二女儿魏芳痛骂一顿。

    老郝坐在隔壁屋子里,听见白红梅骂孩子,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推开门就要往外走,门一开看见白红梅那一双白花花的腿,吓得赶紧将门关上。

    老脸通红的进了屋子,老妻李燕坐在炕上纳鞋底,见老郝又回来了,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低哼一声:“咋又回来了?”

    老郝老脸涨得通红,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出去不合适,你去看看吧。大早上的骂孩子,像什么样子。”

    李燕不以为然,咬断了一根线绳,冷笑着说道:“忍一忍吧,等她生完了孩子,就不能再呆下去了。”

    “当初要是知道她是这个德行,就不应该接她过来。又懒又馋不说,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你说她吧,就挤两滴猫尿。说狠了又喊燕达长燕达短,说自己寡妇可怜。哎呦,倒现在我都觉得沈营长倒霉。被这么一个没皮没脸的东西黏上了。”

    老郝呵斥老妻:“你轻声些!怎么又扯到沈营长身上去了?家属院里那些流言蜚语是咋回事你心里不知道啊?”

    李燕抬头,没好气的瞪着丈夫:“我知道又能咋整?”

    “燕达确实救过沈营长的命,咱们跟燕达也确实沾点亲戚关系。”

    “咱们就该她的,欠她的。”

    李燕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就这样吧,左不过多吃几个玉米饼子的事儿。挨到她生完了孩子,就消停了。”

    老郝可不觉得这事儿能如此轻松地度过,那白红梅没生孩子都这么能折腾,生了孩子不知道又要闹啥呢。

    外面叫骂声没停,老郝憋着尿又出不去。

    催促妻子道:“你赶紧出去,把她领回屋。我要上厕所,正憋着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