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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气堂内,李鬼手半跪在武侯身旁处理着武侯耳朵内的脓液。

    “侯爷,您耳朵里的霉菌和赵宫体内的霉菌一样,是一种极其恶毒的苗疆霉蛊,炼制之法早已失传,通过食物和血液可以传播,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吹菌入耳,我剖开了赵宫的头颅,发现他头颅早已中空,长满霉菌,所以他的神智很早就被控制了。”

    “下蛊之人是徐凉,还是九黎王朝的人?”武侯问道。

    “昨天还无法判断,但是从今天一百零八城池的怪病来看,下蛊的人应该是徐凉。”李鬼手说道。

    “有何证据?”武侯问道。

    李鬼手说道:“侯爷有所不知,前几日的宴会上,我看过阿青脉络,她身上有胎气。”

    “胎气?阿青有身孕了?”武侯疑惑问道。

    “是,而且怀胎四个月,胎体初成,很适合炼制一种蛊,叫做白婴蛊。”

    “何为白婴蛊?”武侯问道。

    “九转无极仙人落,鸿运齐天定春秋,游龙飞头白婴雪,瘟神月下养尸虫,这描写苗疆蛊毒的打油诗里包含了苗疆最为诡奇的十种蛊,其中的白婴,指的就是尚未初生但已经成型的婴胎,炼蛊之人必须要是婴胎的至亲,此蛊炼制有悖人理,所以炼制之法早就被销毁,就连九黎王朝野应该也没人会此蛊的炼制之法。”

    “阿青所孕之子应该是徐凉的,他徐凉舍得用自己的孩子炼制白婴蛊?”武侯问道。

    “侯爷您是知道的,高家让我在茶水里放了乌木,可是这乌木之毒只能毒瞎人的眼睛,并没有其他毒性,所以我也猜不出徐凉如此心黑手狠的缘由。”

    武侯眼神晦涩,冷声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古时中原曾发生过一次白婴蛊事件,伏尸百万里,死了十几个城池的人,最后是截断了水源才没有再次传播。”李鬼手说道。

    “这白婴蛊的传染途径只有水源吗?”武侯问道。

    “并非如此,水源只是基本传播途径,这白婴蛊是一种极其细小的绦虫,肉眼难见,任何接触到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传播源,而传播载体又大多集中在年龄幼小的孩子身上,就算我们修道之人触碰到也很难察觉,更是难以根治,因为这种绦虫以道气为食,灵气越是浓郁的地方就越能生长。”李鬼手说道。

    “没有救治之法的话,那被感染的人就只能就地格杀了?”武侯问道。

    李鬼手摇头说道:“只能焚烧,宿主一旦死亡,体内的绦虫会倾巢而出,寻找新的宿主。”

    “格杀始作俑者呢,也破不了蛊吗?”武侯问道。

    “破不了,白婴蛊一旦散播开来,就不是下蛊之人可以控制的了。”李鬼手说道。

    武侯怒急,一掌震碎面前的书案,连同身上的衣物也震碎。

    李鬼手看向武侯的后背,当下惊呼道:“侯爷,您的身后!”

    武侯透过镜子看向自己的身后,发现身后不知何时被画了一张鬼面血符。

    “是赵宫!”武侯狠声说道。“赵宫一早就被那徐凉控制了,趁给我挠痒的时候画了这血符,怪不得可以让我中蛊,这徐凉好深的心机!”

    李鬼手以绢布擦拭武侯背后的血符,发现无法擦掉,于是说道:“侯爷,您背后的血符是鬼面罗刹符,一种专门用以下降的咒符,专破金刚不坏身,此符已经渗入您的皮下,想要根除您所中的蛊,必须先要削去您背后的皮肉。”

    “我的武极霸体已经练至化境,筋骨皮肉一体,除了耳朵无法练成不坏,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这个徐凉一早就在研究我了。”武侯狠声说道。

    “侯爷,那您背后的鬼符切是不切?”李鬼手问道。

    武侯闭上眼睛说道:“我卸去武极霸体的不坏力,你动作麻利点。”

    李鬼手应声,看向身后的两名小徒说道:“还不准备东西,麻利点。”

    片刻之后,李鬼手手持刨刀在武侯背后动起刀子,很快将一张完整的皮肉切下,

    而从始至终,武侯疼得满头大汗也没吭声。

    涂药包扎之后,李鬼手说道:“侯爷,鬼面罗刹符已经切除,想要尽快长出新皮,恐怕您得麻烦吕地师,或者找来白楼主。”

    “吕地师无利不起早,他已经帮过我一次了,去请白小仙吧,先把我耳朵上的霉菌处理掉。”武侯说道。

    李鬼手点头,为武侯清理耳朵上的霉菌,一个时辰之后,武侯的左耳只剩下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