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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即便白天活力再充沛的人,都到了歇息的时候。

    街区里的灯光,早在两小时以前,就熄灭得差不多了。

    下东区的居民,可没有闲钱点上一整晚的煤油,除了天上的月亮,现在整个街区的光源,就只剩下道路两旁燃烧的火把。

    相比煤油灯,城市的主事者们,更喜欢价钱更便宜的柴火,当然,如果有可能的话,什么都不点,才是最划算的。

    艾伦与豪伦斯两人,早在一个小时前,就没有在街道上游荡。

    他们两人现在正藏在一栋公寓垃圾堆旁,不要想歪,不是那种散发恶臭的生活垃圾,只是一些废弃木箱子堆砌起来的柴火堆。

    木柴还是大多数居民首选的清洁能源。

    随着入夜,气温一点点降下来,没有穿大衣的两人,感受到了秋田的恶意。

    丰收之月,金色之秋。

    如果说冬风是一位拿着斧子的破坏者,那么秋风就是一名拿着连枷的暴徒,它会狂暴地击碎薄弱的外衣,将寒意播撒到全身。

    “呼。”

    豪伦斯呼出一长串雾气,艾伦看了他一眼,用手捂着嘴,小声说道。

    “别大喘气,用手遮住雾气,别暴露。”

    豪伦斯没有抗拒,他将手放在嘴上,同样用轻微的声音回道。

    “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格外的冷。”

    艾伦没有回话,他要省着点力气,一会还要干大事,只要找到超凡者存在的证据,引路人小队立刻就会开始行动。

    光凭白天调查的那些东西还不够,艾伦必须要亲眼看到异象。

    豪伦斯只是一名普通人,他看到的东西,不一定准确,没有十足的把握,卡尔特是不会同意行动的。

    即便艾伦上报了,到时候还需要派人来确定一番,还不如提前就做完这一切,还能捞点功劳。

    月亮散发的光芒很明亮,街道周围的情况,全都照映在艾伦双眼里,黑洞洞的骸骨教堂坐落在不远处,就好像一头吃人巨兽,等待着无辜受害者上门。

    艾伦等待的没有太久,当豪伦斯将怀表递给他的时候,午夜剧场,终于拉开序幕。

    原本黑黝黝的骸骨教堂,逐渐亮起烛光。

    烛光很微弱,从窗户透出,就好像教堂这头狰狞的巨兽睁开了双眼。

    “就是现在。”

    豪伦斯贴近了艾伦,小声地说。

    艾伦将怀表递还给豪伦斯,现在时间是深夜凌晨十二点。

    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除了一些无家可归者,再也没有其他人。

    深呼吸一口,行动之前,艾伦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他与豪伦斯对视一眼,默默地点了一下头,两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朝教堂摸去。

    在夜幕掩护下,他们轻松地横过马路,翻过教堂低矮围墙。

    豪伦斯在前,艾伦在后,他们要重现上次豪伦斯发现的场景,一旦确实,就上报卡尔特,动用官方力量。

    不过刚从灌木中走出,艾伦就伸出手,拉住了豪伦斯。

    豪伦斯有些疑惑地转回头,眼神好像询问为什么?

    艾伦将他拉回灌木,做出蹲下姿势,豪伦斯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顺从地蹲下。

    艾伦目光看向骸骨教堂后方小树林。

    树林那边,一道悠扬的口风琴声,不断传到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