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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锐的声音从二楼飘下来,唐小洁坐在客厅沙发上,抿了一口茶。

    “汪汪汪,汪汪汪!”

    唐小洁摸摸生气的狗头,叹口气,在本子上的“正”字上又添了一横:“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不是,怎么就网红了,发两个视频有啥不好的?”

    “我要是想当网红,我大一开始就让谢可馨跟何思蓉帮我拍了,我用你当我的经纪人?”

    “……”

    “你到底是咋想的,你想看这些衣服,我穿给你看了,你还非逼我穿出去给别人看;你想看我跳舞,我给你跳了,你还非拍成视频放网上去,让那些四斋蒸鹅心yy你老婆你心里特别爽是不是?”

    “老婆……?”

    “……”

    “你刚刚是不是自称是我老婆了?”

    “你别给我在这转移话题!你删不删?”

    “好好好,删……删……”

    在这些吵吵闹闹的日子里,生气给袁月苓带来了不少的乐趣,也带来许多麻烦。

    刚来他们家的时候,生气还知道到外面去大小便,后来就开始在家里的地板上进行。

    虽然每天早晚两次遛狗,但不管是上一天课还是上半天课,回到家的时候,地上都准时有一摊东西。

    周嵩提出“棍棒底下出孝狗”,应该予以惩戒,建立条件反射,袁月苓却护犊子,表示反对。

    “老狗膀胱不好,不要太为难牠——你是不是有家暴倾向?”

    周嵩想说这是滑坡谬误,想了想又懒得说,干脆回答“是”,回房间去了。

    袁月苓气得跺脚,也只好自己清理地板。

    唐小洁没课在家的时候,有时候会帮他俩多溜一次“高兴”,改善一下这种危机,然而治标不治本。

    最终,袁月苓决定在门外搭个狗屋,把生气栓到门外去。

    周嵩当然没什么意见,唐小洁却提出了顾虑,觉得夜里有时候气温还比较低,怕生气这把老骨头吃不消,又怕有人偷狗去吃肉。

    最终,这件事不了了之。

    由于生气常月累日地在家解决,搞得客厅里永远有股若有若无的尿骚味,最后袁月苓也开始不高兴了。

    毕竟,每天清理秽物的活儿都是自己这个使唤丫头的,那两位金贵的城里少爷少奶奶是不会接近的。

    袁月苓好像完全忘记了,是自己自说自话把这教不好的野狗带回家来,反倒内心埋怨唐小洁不让她搭狗屋,常常暗自生闷气。

    复活节那天,大学城的汉服社恰巧组织了一场集体春游踏青活动,活动地点是粥庒。

    这天同时也是范熙同学光荣领洗的日子,为表愿做盼望小姐的守护天使之意,取教名“拉斐尔”,地点是在市中心的徐家角大堂。

    范熙西服笔挺,皮鞋锃亮,那身行头一看就是高订的,价值不菲,整个人的气质都脱离了屌丝阶层。

    郁盼望也一本正经地换上了拖地长礼裙,淑女的帽子和蕾丝长手套,搞得周嵩恍恍惚惚觉得自己是要参加他俩的婚礼。

    周嵩、袁月苓、老毒物跟何思蓉四人都参与了这台复活节大礼,之后各自向范熙呈上礼物。

    在众人“盖主真复活,阿肋路亚!”“阿肋路亚,阿肋路亚。”的相互问候声中,坚叔把一辆7座大suv从教堂院子里开出来。

    路上先回了一趟郁宅,盼望和袁月苓在那里换上了汉服,之后坚叔便送这些孩子们前往粥庒和唐小洁他们汇合。

    这一车人,除了坚叔,都身着汉服,一路上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袁月苓和郁盼望坐在第一排,手拉着手,卿卿我我的。

    “怎么样,还习惯吗?”郁盼望问袁月苓。

    “还……还好,如果身边的人都这样穿,我也就没什么了。”袁月苓抿嘴道。

    “看吧,你还是面子太薄,太要合群了。”郁盼望拍着袁月苓的手背。

    “我就是不喜欢引入注目嘛。”袁月苓垂下头。

    “其实你穿汉服真的特别好看,真的。”盼望说:“你这喜欢低调的性子,碰到周嵩这个晒妻秀恩爱狂魔,也真是苦了你了。”

    “可不是嘛,他跟你家范哥哥住了几年,也没学点好的性子。”

    “老范倒是巴不得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惜,赘婿没法要这要那。”郁盼望打趣道:“要不,咱俩换换,我们四个都开心。”

    袁月苓回头打量了一眼正在和周嵩谈笑风生的范熙,吃吃地笑了:“我才不换。”

    “啧啧。”

    ……

    “所以你现在宿舍不住了?”周嵩惊讶地问道。

    “嗯,前两天坚叔他们刚帮我把宿舍所有东西都搬到了郁家。”范熙点点头。

    “哇靠,你这上门女婿也太快了吧!”周嵩惊道:“那你睡在……?”

    “想什么呢。”范熙的嘴唇弯了弯:“当然是另外单独一个房间。盼望还是很保守的,那天我……”

    周嵩有些出神地望着,身着青绿色曲裾的袁月苓,只觉得如此佳人必是九天下凡尘。

    “……所以现在,我就在跟她的母亲学习和实践整个集团的运作和打理。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周嵩回过神来:“在听呢在听呢。”

    范熙道:“总之你有空还是回宿舍一趟,看看还有什么要的东西落下的,阿姨说,说不定哪天就安排别人搬进来,到时候全给你扔了。”

    “噢……知道了。”

    坚叔卡着饭点把大家送到了粥庒,正赶上吃饭的点。

    六人和唐小洁、汉服社的同学们汇合,吃了饭,参加了集体活动(主要是拍照,拍照,和拍照),便开始了化整为零的闲逛。

    郁盼望和范熙牵着手站在一座石拱桥上,看着桥下的老毒物跟何思蓉卿卿我我,便和他打趣道:“有没有当面被戴绿帽子的感觉?”

    “你这人现在怎么越来越没正经了?”范熙皱眉道。

    “没有,我就是问问,平时和你‘老婆’有联系没?”

    “我联系她干什么啊?”

    “你俩可千万别犯错误啊,不然到时候教区法庭就没法判你们婚姻无效了。”郁盼望半开玩笑地提醒道。

    范熙没有说话,只是翻起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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