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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周嵩坚称,高档餐厅菜也就那样,白浪费钱,袁月苓便依了他,把约会的地点选在了“校外小馆”。

    然而,他自己迟到了很久。

    ..........

    “还是算了吧,怎么说我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好了,我挂了。”挂掉电话,袁月苓手里掐着一杯凉透了的白开水,盯着桌子对面的空椅背,盘算着用什么角度多大力度泼过去,可以避免溅自己一脸血。

    这两天冒出来这个郁盼望,神神秘秘似乎知道些什么,也许能通过她找到摆脱这场噩梦的办法。

    可惜这个女人算是周嵩的人,很难相信她会照顾自己的立场,万一她替周嵩出谋划策......不应该任由周嵩单独见她的。无论郁盼望能不能帮忙,自己这边都要做两手准备。

    今天必须跟周嵩好好谈谈。本来在医院就应该谈,但当时心里很乱,没能想好,出院以后这些日子,又总是被各式各样的岔子打乱,拖到今天已是五内俱焚。

    谈的话,第一件是出国的事:质问周嵩对留学有没有一个具体的安排和计划。

    答案很明显,他不可能有的。然后自己就可以表演气愤填膺,指责周嵩毫无担当,批评周嵩对两个人的未来没有打算……要注意千万不能说他不像个男人。

    不出意外的话,周嵩应该是道歉、辩解以及许诺努力云云,然后自己表示,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拿出今后的学习计划逼着他接受执行。

    如果周嵩追问“为什么非要出国不可”,就拿“谁人不规划自己的人生?谁人不想过更好的生活?”之类的搪塞一下好了。

    要谈的另一件事,当然就是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了。

    首先,做最坏的打算,假设这个该死的锁定状态长期无法解除。

    这种可能性,袁月苓每次都不愿意去深想,更不敢拿出来跟周嵩谈。目前看来,空间限制似乎只会伤害她自己,却不能影响周嵩,如果把一切都摆在桌面上……她势必沦为周嵩的玩物甚至奴隶。没有男人会拒绝对一个垂涎已久又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予取予求的机会。

    “事到如今,再给自己脸上划两刀也晚了吧?”袁月苓看着水杯中凝眉怅问的脸庞,牵动起嘴角,练习了几次矜持的微笑。

    先由他漫天要价,然后再坐地还钱吧。

    就算向周嵩隐瞒了空间限制,就这几天他猴急的表现来看,恨不得今天晚上就成其好事。

    周嵩是心里真的有自己,这是袁月苓仅可能有的一个优势。但是第一次真给了他,保不齐朱砂痣就变了蚊子血。

    难道到时候要她跪下来,乞求周嵩不要离开自己?那还不如同归于尽算了。

    底线在哪呢?在同学面前,自己已经是他的正牌女友了,当着人面对女朋友能做的事,也差不多都让他做了。背着人后的事......周嵩这家伙平时看起来没精打采,那方面精力倒是旺盛的很,天天早上晚上的跑步也没什么用……

    前两天,在何思蓉的介绍下,收集了一些资料,才认识到先前限制他一个月一次,确实强人所难了些。实在没办法也只能放宽限制,

    “往好处想的话,的确挺舒服的。”袁月苓拼命说服着自己,又认为这种念头实在不淑女,有些脸红心跳起来。

    还是多找点资料学习学习,只要不到真刀真枪的地步,就姑且配合,绝境之前且战且退吧。

    袁月苓认为,自己如此的牺牲和让步,周嵩应该是感激涕零。如果能达成共识,就趁热打铁,和他说未来,画大饼,约定顺利出国以后,可以住在一起,互相扶持,婚姻家庭子女教育,都可以聊。至于到

    时候要不要兑现,兑现多少.......希望这噩梦早点醒来吧。

    如果对方耍无赖,完全谈不拢,那就只能对着耍流氓了。

    “你想要的不就是我的身体?来吧!反正已经守不住了。虽然我现在没有了选择不给的权力,但是我还有选择给谁的权力。来吧!不只你周嵩可以,任何人都可以。”

    袁月苓咬牙切齿,小声地排演情绪。虽然是完全不可能付诸实践的口头威胁,但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莫名有一种残酷的快感。

    我是不是疯了?

    “还没点菜呢?”

    袁月苓一个激灵,挺直了脊梁,换上了招牌式的高冷表情:“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服务员!麻烦点菜。”

    周嵩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又转递给了袁月苓。

    “蔬果色拉。今天怎么这么迟?”

    “皮蛋豆腐。半路接了盼望一个电话,耽搁了。”

    “干锅手撕包菜。她发现了什么,还得背着我听啊?”

    “椒盐卤味猪手。她没什么发现,她说的古籍没能找到。”

    “土烧杂鱼锅。那个小大人别只是在吹牛说空话吧?”

    “冰糖银耳羹。不像,目前就这一条线索,再怎么也要跟啊。”

    “……夫妻肺片,小份,微辣,主食一会再说。那改天约一下,我也想跟她聊聊。”

    “先来一碗米饭,跟着凉菜上吧。她答应我再想想办法,你也别着急。”

    “你说古籍没找到是什么情况?”

    “她跟我说,所有和魔法巫术相关的书,都被她妈烧了。”

    “?????????烧……烧?”袁月苓托住了自己的下巴。

    “嗯,郁盼望还跟我好一顿吐槽她妈,说她是个宗教狂热分子什么的……”

    想到郁盼望这样的人居然会喷别人是狂热分子,周嵩还是觉得有点喜感。

    “那,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郁盼望说她认识一个神父还是牧师还是什么的,说是在梵国上过驱魔培训班,只是最近不在魔都,已经在帮忙联系了。实在不行咱们去见他妈妈,书不一定真的烧了。”

    “驱驱驱驱驱驱驱驱驱……驱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