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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陵将自从来到镐京之后与皇后所有的接触都思前想后了一边,皇后待她素来和蔼可亲,从不曾红过脸,更没有在她跟前表现过任何异常之处。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如今这嗜睡的毛病怎会与皇后有关,而她又是如何对她下手的呢?

    每次去椒房殿时,闻得熏香,吃的点心,喝得茶水,皇后也是同她一样的。何况,每次去请安也并非只她一人,明玉也都跟着的。既然明玉都没事,那些东西想来是没有问题的。若真哪里出了问题,也只能是在一些较为隐秘,她一时半会儿查不到的地方动了手脚。

    只是,这连太医都查不出来的病情,到底是如何引起的呢?

    她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这世上还有这等让人琢磨不透的病症,当真是匪夷所思。她也不得不佩服这暗地里做手脚之人何等神通广大。

    沈铭尧看她愁眉苦脸的,也有些不忍,出声安慰道:“既然暂时想不起来,先不要想了。肚子饿坏了吧,起来吃点东西吧。”

    他说着,对着外面的云芷吩咐:“帮王妃更衣吧。”

    云芷应了声进来拿兰陵的衣服。

    昨日的衣裳在宴会上喝了太多酒,如今也穿不得了。她索性将衣服叠起来打算待会儿拿到后院给妈妈们洗。

    刚碰到衣服,她瞬间觉得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兰陵见了关切的问:“怎么了,可是着了凉?”

    云芷摇了摇头:“不是,王妃衣服上的香囊和这酒气混合在一起,味道好似比以前冲了许多,都不是原先那种香甜的味道了。等改天采写新鲜的梅花来,给王妃重新绣一个香囊吧。”

    兰陵闻声望过去,却见是之前皇后的寿宴上赏的香囊,里面是进贡的梦离香,当时在座的姑娘们人手一个。她拿回来给沈铭尧检查过后见没什么大碍,又觉得好闻,便一直带在身上。

    时间太久,她都快要把这香囊给忘了。

    “既然变了味儿,便收起来吧,毕竟是皇后赏的,弄丢了可是不敬之罪。”兰陵吩咐道。

    云芷应了声,正打算收起来,却被沈铭尧叫住:“等等,把香囊拿来给我看看。”

    云芷闻声递了上来。

    沈铭尧伸手接过,放在鼻间嗅了嗅,面色阴沉不定。

    兰陵心中不解:“有什么问题吗,这香囊当初你拿去让人检验过的,何况不少名媛闺秀都有,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妥吧。”

    沈铭尧道:“既然是皇后赏赐的,还是小心为妙,这香囊先留在我这儿,再着人查查看。”

    兰陵点了点头,从床上起身,让云芷帮自己梳妆更衣。

    .

    用罢了晚膳,兰陵再次犯困,昏昏沉沉的。

    沈铭尧原本不想让她再睡,但看她实在提不起精神,便让云芷在一旁看护着,每隔半个时辰唤醒她一次。

    而他自己,则是默默走出屋外差了高肃来问话。

    “妙神医的下落,可曾打听到?”

    高肃回道:“原本已经找到妙神医的落脚之地,可惜,我们的人晚了一步,赶去的时候,妙神医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铭尧面色阴沉地看着外面的黑夜,妙神医行踪飘忽不定,这一次错过了,下次再遇到,便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了。

    看来,他有必要亲自去走一遭。不管使用什么办法,都必须将这位妙神医请过来。

    连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病症,他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位游历四方、见多识广的神医可能会知晓一二了。

    这时,外面的小斯急急跑来禀报:“王爷,晋王殿下来了。”

    “沈铭阑?”沈铭尧眉头微微一蹙,暗自思忖,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最近沈铭阑总是旁敲侧击地想要暗示自己和他结盟,但他对这个并无兴趣。今夜前来,想必也是为了此事吧。

    他因为兰陵的事正心烦意乱,自然没有什么心情来接待他。

    “你去转告晋王爷,说本王今日身子不适,已经早早歇下,请他改日再来。”

    那小斯犹豫了一下又道:“可是,晋王殿下还说,若是今晚王爷拒绝相见,怕是要错过自己一直苦苦相寻之人了。”

    沈铭尧面色一沉,看了高肃一眼,似是突然想到什么,面色微变,又道:“请他去书房等着,本王一会儿便过去。”

    那小厮应声走了,高肃忍不住猜测:“前段日子一直不见五皇子下落,该不会,是去燕国寻找妙神医的下落了吧?只是,若当真如此,晋王对王爷你的心思揣摩的也太通透了些。”

    看来,这个晋王爷也绝非等闲之辈,说来也是,能让摄政王和皇后如此忌惮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扶不起的阿斗。看来,王爷对于这位晋王殿下还需多加小心谨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