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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谢。”

    女孩拿了吃了飞快躲到一边,避开了那些男人赤裸的目光。

    她吃着有点发硬的米饭,理不清自己为什么又到了这里,一举一动都变得小心翼翼,甚至草木皆兵。

    这里还不如那个很黑的房间,最起码阿姨会和她说说话。然而到现在好几天了,除了这些偶尔会过来捏捏她脸的男人,她谁也没再见到。

    不知道阿姨好不好,有没有东西吃,会不会和自己一样饿肚子。

    目光掠过周围的姹紫嫣红,她扒饭的动作停滞了半晌。

    女孩是容易满足的,她的目光过于纯净,以至于看到的世界与大多数人都不同。盈盈秋水常含着雾气,过滤到她眼中的每个人都散着柔光。

    常朔走下台阶,又独自一人行过走廊。

    天气比前两天更热,地牢里的味道变的更难闻。倒在地上的女人呼吸微薄,他英眉轻挑,擦得晶亮的皮鞋踢了踢她的手臂,留下一道黑色印记。

    “嗯”

    眉梢挑得更高,“没死就好。”

    顾疏桐睁开眼,混沌的双目先是落在身边的甘草上,跟着一只小甲虫的行动轨迹,才看到高高在上睥睨她的男人。

    长身玉立,俊朗清冷,如同雨中孤立的幽莲。像极了她与叶城初遇的那个雨天,目光淡漠的陌上少年。

    几乎一般无二。她一时恍惚,竟将仇人错认成了丈夫,朝他张开颤抖的手。

    “城哥你来了”

    常朔一愣,在她将要抓到自己裤腿时退开。

    “这疯女人,给她点水,再给点东西,别连明天都撑不到。”

    他捂着胸口跑了。

    莫名心慌,他只要一踏入这里便心慌。以至于之前想过无数折磨她的办法,都抛到九霄云外

    燃烧了整天的阳光终于到了消亡前的终点,一片淡淡的红落在女孩脸颊上,眼皮上,添上一层最自然的胭脂。

    眼睫动了动,逐渐清晰的瞳孔映着天边的红霞,还在晃动。

    花房的右边就是大厅,距离不算远,能将里面的人影攒动一一看清。

    也就是因为这样,刚刚醒过来的小人儿才滞愣了目光。那间她曾经到过的大厅里已然灯火通明,她还记得那些瓷砖和墙纸的颜色。

    那个她惦念了几天的男人坐在桌子旁的一把椅子上,没系领带,微微敞着领口,很居家,雪白的锁骨和那天她看到的一样好看。

    他在独酌,面前却不止一个酒瓶。她看不清他的神情,该是每次一小口的认真品味,还是该纵情肆意一并接纳。她只看到他的侧脸,微微红着,却也分不清到底是酒精赐予的迷离,还是夕阳本身的色彩。

    那么空旷的房子里,周围有那么多人,可他的身影依旧很落寞。小手扒到玻璃上,原本微微带笑的唇角收平。

    爸爸曾经一个人喝酒,妈妈说那是因为他不开心。那哥哥现在是不是也不开心,又是谁惹了他不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