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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将军一事,因有硕雷袒护,到也不曾把事情闹大,但韩谨伤势一好,便又再次被军营里的将士招去。

    韩谨性格倔强,就是不肯就范,伤人之事频频发生,而事后她都会被打得体无完肤。

    晚韩谨又经历了一场体罚,一早她被人拖回营帐,趴在床上动弹不得,而背部的衣衫与血肉黏在了一起,惨不忍睹。

    颖儿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用水帮韩谨擦着背上的血痕。

    “嘶~”韩谨不停地发出嘶痛声

    “很疼吗?”颖儿皱着眉头,眸眶微微泛红,她轻声的问着,拨开韩谨颈边的发丝,一条条血红的鞭子抽痕横在一块朱红的印记上,早已分不清是伤还是朱红胎记,清水洗净血痕,那块朱红才又与抽痕分明……

    “姊姊,这药凉凉的,擦在伤口上好舒服。”韩谨说着扭头向颖儿咧了咧嘴,颖儿淡淡一笑,细心的帮她上着药,轻声地说道:“这药效极好,凉凉的可以去痛,伤口愈合的也很快,往后这白白嫩嫩的皮肤上也不会留下伤疤。”

    韩谨惊问:“如今天下已有这般神药?”

    颖儿停了给韩谨上药的动作,认真地说:“普天之下,无人不知赵国汴京有位鼎鼎大名的锦成药王,他所制之药药效神奇。而他既研制医伤救命之药,也研制害人丧命之药,只是他只卖医伤救命之药,从不给人害人丧命之药,就是千金也是难得。”

    研制了□□而不卖?这又为何?难不成研制□□是他的爱好,不卖□□是他的心善?韩谨不禁在心中对此人佩服起来,这样的人被称赛华陀,也不为过。只是颖儿怎会有此神药呢?她不是楚国人吗?不过她曾经听颖儿不小心透入过她,她原是楚国皇宫的宫女,难道她的药是那时从皇宫里带出来的?

    韩谨心中一阵疑惑,她看了颖儿一眼,便试探地问道:“锦成药王研制出来的治伤药疗效如此之好,怕是他的□□也是天下第一吧?姊姊是楚国人,怎会有此药在手?是进这军营时就带着的吗?”

    “怎么可能进军营时就带着,当初为了救两名孪生公主顺利出宫,我与小兰只顾着换上公主们平日的衣衫,哪还会想到这些,而且……”颖儿说着笑盈盈的抬起头来,却见韩谨像是见了鬼似的盯着她,颖儿一怔,忙转话题道:“这药啊,是我让李将军帮我去京城带来的,就为你们这些倔强的姊妹准备的,你看看我身上的伤,就是因为那时没有好药才弄成这样。”

    颖儿说着撩起了衣袖,一道道疤痕怵目惊心,让韩谨不由地心悸一紧,两眼一阵酸涩,泪水静静地滑落,滴在了颖儿的疤痕上。

    颖儿嘴角一弯,温柔地说:“不哭,已经不痛了,这些伤哪能比得上这心里受的煎熬。呵~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其实我能有现在也多亏了李将军,他虽是个粗人,心地却很善良。当年他得了战功,见我受了那么多苦仍不肯屈服,于是他便向赵将军把我求了去,如今我专门伺候他一人,他不在时,我便像昨晚那样留在俘辱营内,这对于一个俘辱营内的女人来说,已是天大的恩赐。”

    “老天还是帮着好人的。”韩谨低声一语,还是忍不住抽泣了几声。

    “是啊,所以说只要坚强的活着,没有什么过不去。李将军也说了,等这次他再立功,便去向赵将军把我要走,之后让我跟着他好好过日子。”颖儿说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韩谨也替颖儿高兴,她眼角挂着泪朝颖儿笑了笑,便又趴在了床上,让颖儿帮她继续擦药。

    忽地韩谨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又转身问颖儿道:“姊姊你会不会刺绣?”

    “会啊,以前姊妹们学过绣花,你瞧我的帕子,是自己绣的。”颖儿盖上药瓶,从怀中摸出一块白色的丝帕来,丝帕上绣着朵朵粉色的牡丹,花儿鲜嫩欲滴,叶子碧绿的点缀在其中很是好看,针角也很细腻。

    韩谨接过丝帕,喜道:“绣的真好。”她仔细的看了又看,眉开眼笑的,又问:“姊姊,你知道三色堇吗?”

    “知道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让姊姊教我绣这种花。”韩谨说着把丝帕递还给颖儿,只见颖儿微微点头道:“好啊,我那有现成的白丝帕,等会儿先帮你绣一块,等你伤好了,我再教你绣。”

    “谢谢颖儿姐。”韩谨兴奋地抓住了颖儿的手,又是欢喜,又是道谢的。

    “好啦,先休息吧,我去给你找套干净的衣服。”颖儿拍了拍她的手,用薄被盖在了她的身上,便轻步往帐外去,可走了几步颖儿又停了脚步,随即回身走到韩谨床边,依近韩谨的耳朵细声问道:“你是怎么伤他们的?”

    听颖儿一问,韩谨顿时瞠眸一怔,却不慌不忙得苦笑道:“还能怎么伤,我就是先忏悔,后温柔,然后趁机伤他们。”

    颖儿离开了营帐。

    帐外的雨下大了,雨声淅淅沥沥,如同满天发亮的珍珠,飘飘扬扬地挥洒着。邓管事顶着秋雨匆匆出了帐篷,直往赵蜀风的营帐方向跑去。

    “帮我向赵将军禀报一声,小的有事求见!”邓管事的脚步停在了赵蜀风的营帐外,他弯腰屈膝的向帐外两名守卫士兵请示着。

    “不必禀报了,你进去吧!赵将军正在里面等你呢!”此时,李信正从帐内走出来,他嘱咐了一声,守卫士兵便去帮邓管事掀开了门帘。

    邓管事进了营帐,战战兢兢地四处寻了眼。

    营帐内一片寂静,四处蔓延着凉意,只见赵蜀风身穿宽松的衣物,侧躺在红木所制的榻上,他闭着双眼,眉心微紧,一副忧心重重的模样,听闻邓管事走近的脚步声,赵蜀风缓缓睁开了眼眸,稍稍坐起身来往邓管事那处瞟了眼。

    见状,邓管事忙单腿跪地:“将军!昨晚韩谨又伤了一名将士。”

    “这次又是伤到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