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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柚白觉得自己是挺大胆的,想了还觉得挺好笑。

    她换好了可以见外人的毛衣,长裤,原本要穿上羽绒服下楼的,突然想起来,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啊,家里还有个很小的小朋友,两个阿姨都不在了。

    她一下想起了新闻里无数悲剧,反正就是不能让小朋友一个人在家,太危险了。

    她给徐宁桁回了个电话,原本是想说,让他回去吧,今天不太方便见面了。

    但听到他委屈的声音:“又要拒绝了吗?”

    她转变了话:“如果你不介意,你就上楼吧。”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下,又慢慢地平缓了下来,说:“好。”

    闻柚白不知道的是,这一会,徐宁桁已经想了不知道有多远了,他站在电梯门口,对着门的反光细细地打量着自己,他慢条斯理地拂去了肩头的落雪,又整理了下头发,因为站在雪中好一会,额前的碎发有些湿润了。

    他喝过了酒,下意识地想在自己的口袋中找口香糖。

    没有找到,应该嘴巴里没什么异味吧?他也不是很确定,但他是很爱干净的。

    在电梯上去的几十秒里,他甚至还想到了,他今日里面穿的是什么?如果他真的表现不佳……他竭力地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但还能从反光面中,看到他红透的耳朵,生涩地抿唇。

    他想,是因为酒精,但他很清楚,酒精不会让人发疯,只是会无限地放大人的欲望,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今天在网上看了别人的恋爱教程,成年男女的暧昧游戏隐于暗示和沉默中,可以打直球,也可以是意会,太过木讷的男人是无法获得成年女性的青睐,爱情的欲望浮于言表。

    电梯门打开,他的黑眸里映入的是穿着严实的闻柚白,甚至连头发都是挽起来的,她戴着黑框眼镜,身上都不是宽松的家居服,灯火明亮,她笑了下:“宁桁,你要喝点什么吗?因为家里还有个小惊蛰,我不太方便下楼,她太小了,我怕她突然睡醒,需要有人看着。”

    徐宁桁静静地站了会,脸上的热意慢慢消散,他装作很淡定地“哦”了一声。

    他换了鞋子,垂眸就看到了另外一双男士拖鞋,跟他脚上的这双一次性拖鞋不一样,一眼就是经常来这里的。

    他老实地穿上一次性拖鞋,环视了这里一圈,他以前也来过,是大家来聚餐玩的时候,但是现在多了很多生活的气息,零散的法律书籍,桌子上的插花,客厅地毯上的小女孩布娃娃,开放式厨房琉璃台上的奶粉瓶。

    闻柚白觉得自己大胆,是因为她忽然有一种她在家里私会男人、给谢延舟戴绿帽的错觉,这毕竟还是谢延舟送她的房子,要是投稿到了网上,只怕她会被人骂穿。

    她让徐宁桁坐在沙发上,她去倒热水给他。

    喝酒之后的徐宁桁跟平时变化也不大,人的秉性是很难改变的,如果借酒发疯、家暴女人也只能说明,那人骨子里就是烂的。

    “宁桁,新年快乐。”闻柚白淡声,她跟他讲清楚,语气便很冷淡,“你知道我有个女儿,小惊蛰,这个女儿是谢延舟的,我跟他短时间内是无法分开的,甚至会纠缠很久。”

    徐宁桁早就知道了,面色平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