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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述默然。

    容听悦福身:“大人提醒我许多事,我也劝大人一句,前尘旧梦,何必深究?还是活在当下的好。”

    她说完便走了,严述注视着她的背影。

    最终,他收回目光,冷淡地想:“前尘旧梦,何必深究?说的轻巧,你又可知,旁人经历过什么?果然是天真,两辈子了,毫无半点长进。”

    马车上,盛初尧顾不得下车,他把嚎叫着的容誉拖回马车里,帮他查看伤势。

    “侯爷,我的腿是断了吗?”容誉仰躺在座位上,苦不堪言道。

    盛初尧摸了摸容誉的骨头,抽了口冷气,皱眉道:“差一点。”

    容誉吓得脸色苍白:“啊?”

    “差一点,你这衣服就划破了。”盛初尧说,他骨节蹭过容誉衣袍,称赞:“这镜光缎是好东西,三哥好眼光。”

    “……”

    盛初尧在容誉的膝盖上弹了弹,笑着安慰:“放心,你腿没事。”

    容誉松了口气:“侯爷,您这口气喘的…”

    盛初尧和容誉一同下车,马仆架着马车离开,盛初尧扶着容誉的肩膀,笑道:“往常只觉得三哥是赌场老手,今日一看,还当起情场圣手来了?”

    容誉叹气:“嗐,侯爷就别笑我了,我哪里是来找女人的,我是来找我妹妹的。”

    盛初尧抬眸,确定眼前是青楼,他问:“五姑娘…在这里?”

    “我见了熟人,他们告诉我的。”容誉拍打着袖子。

    盛初尧奇怪得很,他调笑:“今儿个是七夕,你不去找心上人,找你妹妹作甚?”

    “她说给我五十两,没给呢。”容誉嘀咕道:“也不知是真忘了,还是不想给。”

    盛初尧含笑,故作随意地问:“五姑娘是被人约走了吗?”

    “没啊,她没被人约走。”容誉还在环顾四周。

    盛初尧莫名地松了口气。

    容誉又道:“她主动约了人的。”

    “……”您这口气喘的也不小!

    盛初尧微愣,脱口而出:“谁啊?”

    容誉道:“百里。”

    盛初尧蹙眉:“谁?”

    “百里盏啊,你的得力干将。”

    盛初尧匪夷所思道:“百…百里?她不是…她…她…”

    她是个姑娘啊!

    “你也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吧?”容誉问。

    盛初尧摸了摸下巴,皱眉:“这不是门当户对的…的事。”

    容听悦该是知道百里是女子的,盛初尧想,片刻功夫,他便想通了,定是容听悦不想跟其他男子出行,这才作了如此打算。

    盛初尧又恢复了轻松,他好奇问:“三哥,你说有人追你,谁啊?”

    “不知道。”容誉伸了个懒腰,无所谓道:“反正看不惯小爷的人多了去了,小爷若是深究,那不麻烦死了?”

    盛初尧翘起唇角,“三哥这话有意思。”他蓦地伸手,一把揪住一个人的领子,毫不犹豫地踢向那人的腿窝,那人噗通跪下。

    盛初尧笑道:“给你出个气。”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

    容誉看呆了,他眯起眼睛,发现跪下的人眼熟,好像是追他的人中之一。

    盛初尧淡淡问:“百里是你们伤的?”

    “小的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啊,侯爷。”

    盛初尧松开跪下的人,俯身在他耳旁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再跟一只无头苍蝇似的烦人,当心本侯卸了他的腿。”

    “…小的知道了。”

    容誉心想,果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侯爷虽然失宠了,可架势还是一等一的足啊。

    盛初尧直起身子,笑着看向容誉:“三哥要打他们一顿出气吗?”

    容誉恶狠狠道:“哎!你们几个,见我妹妹了吗?”

    “我们不敢妄动五姑娘,她已经离开了。”

    “呸!不敢妄动我妹妹,就敢妄动我吗?滚!”容誉骂道。

    几个人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三哥,一起进去坐坐?”盛初尧笑眯眯地对容誉作邀请状。

    容誉诧异地看着盛初尧,“小侯爷,你还有心思逛青楼?你这桃花都泛滥成灾了吧。”

    盛初尧不以为意地一笑,懒洋洋道:“分你几朵?”

    “那可就不必了。”容誉摆摆手:“再会吧,小侯爷,我去找我妹妹了。”

    “哎,三哥!”盛初尧出声叫住他。

    容誉回身:“嗯?”

    “这世道骗子多,你仔细五姑娘被什么兰花冰花的给骗了。”盛初尧状似随意道。

    容誉没听明白:“啊?哦…哦。”

    待容誉走后,陆长风和百里盏从一旁的巷道里走出来,由于跑的太快,百里盏的腿已经旧伤复发,此刻需要人搀扶着才能走。

    盛初尧啧了一声,对百里盏道:“我说让你去侯府住着,你不愿意,现下腿断了吧。”

    “不过是扭着了。”百里盏不咸不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