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接下来的两个月,你都不用进宫来了。”

    “皇兄,别呀!”楚瑾一把扯住楚穆的衣袖,他只有进宫才有机会练武,两个月不动筋骨,他会憋出毛病的。

    楚穆不管他,将自己的衣袖从他手中扯出,径直出了理政殿。来福很同情地看了一眼小侯爷,还带了几分感激,小侯爷今日好歹也算是帮自己挡了几分责难,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然后小跑着跟上皇上的脚步。

    楚穆出了理政殿,走着走着,忍不住气闷。自己在外边为她挡住了多少流言蜚语,她就这般不想看到自己吗?可又忍不住想,她若是真的犯了头痛症,那岂不是很难受?

    待到他回神一看,怎的就来到了含笑宫:“来福,你怎么带路的,朕说要来含笑宫了吗?”

    “是小人的错,小人这就折回去!”

    “算了算了,来都来了,就进去看一眼,怎么样也是西南节度使的独女,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楚穆面上的烦躁,并没有像他自己想象中那般进了含笑宫就能削减,正相反,看着含笑宫内消极怠工的宫女和内侍,就连自己进来也没有发现,他莫名地想要抽人。

    这下他相信阿渝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了,这般服侍,不出问题才怪!

    他抬手制止了要开口提醒的来福,快步走到正殿,就看见他心心念念的人拿着一枚棋子,神色躲闪,下一瞬间就要朝棋盘扑过去。

    对面的石头早就料到小姐要来这一手,双手抱起悬在棋盘上空,用半个身子护住棋盘:“小姐,该你走了!”

    夏侯渝神色怏怏直起前倾的身子,瞪了石头一眼:“连一个病患都不放过,天理何在!”

    “是小姐说让我不要让着你的,说你的棋艺长进不少。”

    “下在这里。”

    一侧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指向棋盘的一个交叉点,夏侯渝鬼使神差地就将棋子放在了那个位置。

    只见棋盘上的手皮肤呈小麦色,指节根根分明,青筋微微鼓起,夏侯渝悄悄瞥了一眼自己的小手,又默默收回了目光,这手少说有自己的两倍大。

    “妾……见过皇上。”夏侯渝及时将那个称呼收了回来。

    “无事,你们继续,我就看看。”

    楚穆自己找了一把椅子搬了过来,坐在棋桌旁边,聚精会神地看向棋盘,见两人久久不动,疑惑地问道:“怎么,不方便吗?”

    “方便——方便——”夏侯渝在心中吐槽,难道我说不方便你就不看了吗?

    不过之后夏侯渝就发现这人的用处了,每一次自己险些输了的时候,这人只要一开口就妙手回春,救人于危难之际。

    石头在一侧敢怒不敢言,常言道:观棋不语真君子!这皇上还真是妥妥的“君子”!

    眼看一局棋结束,夏侯渝忍不住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看着石头憋屈的样子,顿感身心舒畅。

    “皇上看了这么久的棋,恐怕也累了,不如就在这里用晚饭罢!”看在他帮自己赢了有史以来第一句的份上,她就勉强留他吃一顿饭罢,自己也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虽说自己吃的用的都是他的。

    夏侯渝好像忘了自己头痛症这一回事一般。

    楚穆很合时宜地没有在这时提头痛症的事,看向夏侯渝时眉梢都带着几分笑意:“那就有劳渝妃娘娘了。”

    “好说好说。”

    石头非常识相地躬身退了出去,到门口转身关门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就看见夏侯渝冲着她眨了一下眼睛。

    “我听何御医说你的头痛症犯了,如今可好些了?”楚穆见她的脸色的确是还有些白,可也还算是有血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心中也安定下来。

    “多谢皇上关心,这头痛症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事了,我都已经习惯了,无事的。”夏侯渝见他在听到自己说“我”的时候,眸中闪过满意的情绪,想着那以后自己就这般说罢,反正她也不喜欢妾身这个称呼。

    突然,头上就多了一抹滚烫,吓夏侯渝一跳。

    “受凉了?没发烧就好,以后可要当心,这头痛症虽然难治,可也并不是治不了,你要听御医的话,好好喝药。”

    那岂不是每一日都要喝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最怕的就是那苦到胆汁都要倒出来的药,早知道就不装病了!

    楚穆发现,只要她一受委屈,或是不乐意做事,那表情就生动得可爱,怎么看都看不够。

    “我让御膳房送来的蜜饯可吃完了?”

    “什么蜜饯?”夏侯渝一脸的迷惑,她连一丁点蜜饯渣都没有看见,可在看到楚穆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时,改口道,“可能是不知道放哪了罢!”

    “无事,我再让人送一份过来就好,这一次可别忘了。”心中却是在想,是不是自己太久没有插手后宫的事了,他亲口吩咐下去的事都有人敢阳奉阴违。

    夏侯渝默默点头,心中却是十分雀跃,有好戏看了!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自己吃不吃蜜饯不打紧,可不把皇上说的话当一回事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事情到这里只是开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