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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启和多旗郡主的婚事告一段落,太后挑选的宗室之女也被英歌收为义女,并册封为平陵郡主,但对于这门和亲,其实梁仲瑄倒也没太用心,他猜想兰阔自然是知道他来到大楚之后会是个什么光景,再怎么都要奋起搏杀一下,却没想到兰阔甚为听话的听从了这个安排,并启程远赴大楚和亲。

    梁仲瑄对此事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忽耶王在争夺可汗之位上败给了宗颜,并因此丢了性命,但追随忽耶的部族仍在,他们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兰阔离开西凉远赴大楚。梁仲瑄让十二所去查,却得到兰阔是自愿前来大楚和亲的消息。

    “兰阔虽不及忽耶有骨气,但败得也太轻易了。”

    梁仲瑄听着卫临的回报,陷入深思,卫临对此仍旧不敢评价,梁仲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你去盯着!”

    梁仲瑄一时也拿不准兰阔是如何想的,也只能水来土掩兵来挡将了,卫临处事小心,只要他亲自去盯着,一定能为他寻得蛛丝马迹。

    因兰阔入大楚和亲,梁仲瑄便开始提早准备一切事宜,修缮庄园,和亲诸多事宜,虽由礼部全权处理,但梁仲瑄还是要亲自过问,毕竟两国和亲这种事情之前还未有过,梁仲瑄可不想马虎。

    两国和亲,要注重两国礼仪,各方协调,远比元启和元景两个亲王婚礼加起来还要繁琐复杂,一顿流程下来真的是让梁仲瑄都有些吃不消,好不容易完成婚礼,他竟也在皇后宫里躺了一整天不肯起来。

    这大楚有婚后归宁的习俗,虽然宗室女有自己的亲生父母,可她出嫁是以英歌义女的身份,迎亲也是从皇后的仁明殿接出去的,所以依祖制这平陵郡主要到皇后宫里归宁,一大早皇后就准备好了迎接两人,梁仲瑄早朝过后也过来了,婚宴之前准备繁琐,导致梁仲瑄并未有太多时间和兰阔叙话,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探探兰阔的虚实。

    “陛下,兰阔世子请求单独见您。”

    高远进来回禀,梁仲瑄皱了皱眉,让高远去请,又让知夏将殿内的宫人屏退,英歌本想到内室回避,但还未起身就被梁仲瑄拉住。

    “和我一起。”

    英歌本就对上次和梁仲瑄谈论政事有所自责,此刻更不想留下,可兰阔已进来,梁仲瑄又牵着她的手,无奈只能和梁仲瑄一同坐好。

    “陛下!”

    兰阔刚走入殿内,就扑通一下跪地,这西凉和大楚互为邻国,即便是使者来朝都不行叩拜礼,兰阔大小是忽耶王世子,见大楚的皇帝自然是不应跪地,也不该跪地。

    可兰阔就这么直通通的跪在梁仲瑄脚前,这便意味着他放弃了西凉的尊严,放弃了世子的傲骨,这反倒让梁仲瑄有些厌恶,而作为顾家女的英歌,自幼便将西凉、南镜视为死敌,那是深入骨髓的血型,所以即便兰阔跪下,英歌也毫无反应,只是默默看着他。

    “请陛下协助我夺回我父王的可汗之位。”

    兰阔说完俯首在地,梁仲瑄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这个兰阔是怎么想的,居然求助于敌国的皇帝助他复仇,他是怎么肯定大楚在助他夺回可汗之位的时候,不会趁机侵略西凉国土?这些年十二所的情报里,如果不是因为兰阔是忽耶王的独子,恐怕都不会留下他的笔墨,只因他并不出众,可没想到居然是个如此想法简单的脓包。

    “世子可真是说笑了,可汗之位是西凉内务,大楚如何干预?”

    梁仲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语气显得特别事不关己,兰阔有些激动,继续说道,

    “宗颜抢夺可汗之位,绞杀我父王,更让大祭司对我父王下诅咒,让他不能入土为安,灵魂得不到安宁,作为儿子不为父王报此血仇,再难为人,请陛下明鉴。”

    纵使兰阔说的如何慷慨激昂,梁仲瑄都并未有反应,淡淡的喝了口茶,见兰阔说完,吩咐高远进来,给兰阔赐座,又给奉了茶,可此刻兰阔怎有心情喝茶,还未坐定,就又起身对着梁仲瑄说道,

    “陛下,如果陛下协助我报此血仇,待我继承可汗之位后,必然不再侵犯大楚国土,如果陛下还不满意,我可将临近凉州城的城池割让给大楚,每年再向大楚缴纳定量的马匹牲畜,请陛下相信我的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