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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纪凡凡身上的伤口彻底好全,傅泽川特地让纪凡凡多住了几天院。

    而在住院的这段时间,纪凡凡依旧会偷偷地去看望纪父,而且他发现最近梁女士和纪元宇很长时间都不在病房里,因此他可以放心地在病房里多待一会儿,陪纪父说说话,甚至还可以带他去散散步。

    可以说,这两天是纪凡凡近段时间过得最为舒适的一段时间,没有人找他麻烦,安安心心地陪在亲人身边,仅仅这样就这已经让他感到很满足了。

    经过几天的休养,纪凡凡脸上的伤已经好全了,摘掉纱布的时候脸上那种窒闷感终于消失的感觉让纪凡凡觉得轻松了不少。

    这天,宋承程趁着傅泽川不在,敲响了纪凡凡的病房门。

    宋承程面色严肃,他没有多绕弯子,开口就直入话题,“纪凡凡,我有个建议,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纪凡凡看他这么认真,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同样认真以对,“宋先生请说。”

    宋承程扯了扯领口的领带,感觉紧勒的脖颈好受一些,这才重新开口,“我想了很久,有句话还是觉得得告诉你。”他停顿了一秒,“是这样,我希望你能离开傅少。”

    纪凡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震得愣了愣,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和他说这样的话,还有难道他知道他和泽川的关系了……

    纪凡凡下意识地虚握了下手,深吸一口气,随即才张了张口,“我们……”

    宋承程双手撑在桌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直截了当道:“你们的事我知道,但我还是请你慎重地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说到这,他又真挚地补上一句,“相信我,这是为你好。”

    纪凡凡还没从他口中那句“你们的事我知道”的突然袭击中缓过神,又被他这么诚恳的话语砸了个晕头转向,“这……宋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没关系,但希望你能按我说的做。”

    “可……”

    宋承程打断他的话,“你们不适合。”

    纪凡凡怔住了,眼里的星光黯淡了些许。

    他一直都知道他和傅泽川之间有差距,但是他想,他们喜欢的都是对方这个人,只要他们都是用真心换真心,那么在感情上,他们就是平等的,他们是可以在一起的。

    可今天,这句“不合适”从傅泽川的好朋友宋承程这里说出来,还是将他的自尊打击得七零八落。

    纪凡凡低着头,语气却依旧执着,“是泽川,让你来说这些的吗?”

    宋承程又尴尬又为难地站直了身子,“不是。”平心而论,他只是这两天得知纪凡凡受了这么多委屈后,他同情心泛滥,觉得纪凡凡很可怜,所以他今天才会来劝他。

    毕竟,在宋承程看来,纪凡凡根本就不认识真正的傅泽川,要是等他知道傅泽川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傅泽川对他只是玩玩而已……

    宋承程觉得他大概会受不了吧。

    而且让他们分开这也是为了傅泽川好,如果纪凡凡像傅泽川以前交往过的那些人一样,只谈钱不谈感情的话,那宋承程绝不会这么多事来多此一举。

    可纪凡凡是能说出结婚这样的话的人,就足以代表他的认真程度,所以到时要是真要分道扬镳,只怕彼此都会闹得难看,倒不如就此打住。

    宋承程习惯性地考虑了全部因素,再次对纪凡凡道:“说实话,我之前没想过你会过得……”

    他柔和的目光在纪凡凡才刚刚痊愈的伤口上留连了会儿,又想起了纪凡凡在医院被欺负的一幕,他哀叹地移开目光,随后才接上刚刚的话,“过得这么艰难。”

    这样同情的话语让纪凡凡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他摇摇头,“我挺好的。”

    他又抬头去看宋承程,眼里尽是迷茫和不解,“宋先生,能告诉我,为什么今天,要和我说这些话吗?”

    宋承程为难得牙酸,他当然不可能去揭他兄弟的底,但他又不想纪凡凡受到伤害,他犹豫着,正想着随便编个理由糊弄纪凡凡,但他才刚张口,气都还没来得及呼出,就听到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聊什么?”

    宋承程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被吓起来了,连忙咬住舌头止住话头,将那些烫嘴的话一字不漏地统统咽回肚子里。

    妈呀,幸好及时刹住车,不然被傅泽川听到他那些话……

    真是老天保佑,阿门。

    傅泽川倒是对宋承程没起任何疑心,他将花瓶里放了一天还没着急枯萎的花抽了往垃圾桶一扔,随后好心情地将手里的鲜花插在花瓶里,还饶有兴趣地拨了拨。

    做完这些,他的视线才回到纪凡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