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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杜暖若是在场,一定要小声吐槽外头的人吹的太过邪乎,把这位东郦国主吹捧得仿佛轩辕般英武俊美。

  梁念安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神仙俊朗。

  他眉眼生得有些开阔,细眉长眼,给这张清雅俊逸的脸平白添了些淡漠的气质,满头长发尽束在碧玉冠中,一身墨绿丝锦朝服严肃又雅致,暗银色腰带扣得严丝合缝,全然看不出旅途奔波的劳累和疲倦。

  他谦逊而恭敬地站在一众仆从间,直叫人想起山间潺潺的清溪,雨后青翠的细竹和深夜漫天的星辰。

  或许只有东郦那般秀美的山水才能养出这样如玉般温和,如星般明亮的人。

  “臣下来迟,有劳圣上久待,还请恕罪---”梁念安深施一礼,满面歉意。

  “国主免礼,待客之道本应如此。”完颜晟上前,亲自扶起梁念安。

  “天热,还请圣上和国主进殿叙事。”曹公公道,拂帚一挥,一行人便走向宁华大殿的偏殿的议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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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杜暖尾随着那檐下公子,一路从长宁街拐出来,早就错过了东郦国主进京的戏码,只是一门心思地要一睹这檐下公子的真容。

  七拐八绕,最热闹的酒楼茶馆全都甩在了身后,再往前走,建筑和行人渐渐地少了,脚下又是和长宁街一般宽敞的青石板路,四座哨塔前卫队森列,原来已经到了皇城后门。

  杜暖停下脚步,不耐地用袖子扇着风:这一趟绕来绕去又要躲着人眼的,早就给她累出一身汗。

  “主子,这都到这儿了,前边的是谁啊---”身后跟着的小眼睛侍卫喘着粗气,小心翼翼地问道,旁边高个子板着脸的侍卫神色如常,有意挪开一步要和着体质过差的兄弟划清界限。

  “废物死了,爷要是知道还犯得着追?”杜暖不屑:“哪凉快哪呆着去。”。

  那位檐下公子不知道和城门前的侍卫在说什么,离得太远了,只能看见一个漂亮的后脑勺。

  还是得靠近些。

  杜暖想着,一边打发走身边的侍卫,自己轻手轻脚地摸到前边,多亏今日赶上东郦国主入城,护卫的主力都在长宁街那一边,自己也不至于太过明目张胆被人盯上。

  只见那人和侍卫低头说了两句,又从袖中掏出了什么,银光凛凛一闪,晃得杜暖眼花。

  “果然不简单---”杜暖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紫玉令戒,更加坚定了此人是东郦国主的想法。

  月色水华的衣影消失在城门拐角处,杜暖便忙不迭地跟了进去。

  月色水华的衣影飘过莲池边,秋日里有一搭没一搭叫唤的鸟儿噤了声。

  月色水华的衣影扫过御花园的假山石,雪茉莉和早开菊花被轻快的步子带起一阵淡淡的香风,杜暖不由得屏息眯眼---雪茉莉这样讨厌的花,多闻一闻便要流泪流涕。

  月色水华的衣影---嗯?跟丢了。

  只不过是低头眯眼的这一瞬,跟了一路的人就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