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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

  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你说说,蝎子蛰了你之后身体可有什么其他的不适---”华子衿稍微有些紧张,尽管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华若凝还在这里活蹦乱跳的,但是谁敢保证就不会有潜在毒发的事情发生啊,这可马虎不得。

  “有啊!!!”熊孩子的反应突然很激烈,给华子衿吓得一激灵:“怎么可能没有!那臭蝎子狠狠蛰了我一气,”她用另外一只手比成蝎子尾巴钩的样子,在受伤的手背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就肿了老高,最开始就是热热的,也不疼,就是手指头不听使唤,也没有知觉。”她举起小手弯了弯手指头:“后来有感觉了就开始疼,先是火烧火燎地疼,然后就像冬天没穿鞋子在外头踩雪一样,不不不,应该是冬天的铁石头压在手背上的感觉,”她歪着脑袋搜肠刮肚地想着用什么修辞才来的恰当:“总之就是透骨的冷,从手背一直透到全身的骨头,然后就没那么疼了……”

  华子衿细细地听着,没有接茬,只是眉头皱的更深了,华若凝的话不像是编出来的,先前火烧火燎的痛感也同典籍中记载的没有什么出入,那么后来这透骨的寒冷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但是这只手现在还不咋好使---”华若凝委屈巴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我晚饭都没吃饱,现在心里最难受了---”

  ……华子衿忍着没有翻白眼,成吧。

  正好为师今晚有事儿,懒得和你这贪吃的小丫头片子斗心思。

  于是华若凝小朋友开开心心地拉着刚刚才被蛇吓晕的大师兄邓楚跑出山门,去几条街外的铺子买好吃的去了。

  邓楚可不开心,他总觉着这一趟出来,背后好像老有什么盯着自己,盯得他背后发毛,华若凝倒是没什么不对劲,好容易得了令跑出山门的小丫头,蹦蹦跳跳地溜达看热闹还来不及呢。

————

  忘忧园前头便是城北最热闹的街,正赶上这中秋佳节的临近,整条街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氛,虽说街边的茶果照着长宁街逊色了几分,但是人们的嬉笑玩闹声却丝毫不比长宁街的弱。华若凝急急地拉着邓楚的衣角,溜进了街边的一家果铺子。

  “西邑的凤梨酥、酥骨鱼、瓜子烤海菜;苗山的酸果糕、西牙子的蜜瓜果脯葡萄干,银虎国的鹿肉干,帝京城里的老字号山楂锅盔---”老板娘一看见华若凝红扑扑的小脸儿,就立马放下二郎腿,起身热情地从柜台后边走出来:“小若儿今日想吃点什么呀---”

  “苏三娘好---”华若凝脆生生地打了招呼,之前跟着方大侠常常来这家店子买吃的,一来二去也算几分熟人了,便大大方方地拍了拍邓楚,介绍道:“三娘---这是我的大师兄哦,邓楚大师兄。”

  “三娘见过邓道长了---”苏三娘笑意盈盈地应道,对上邓楚的浓眉大眼微微愣了一下,脸白了几分,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一张盈盈笑颜。

  “今天可以多吃一点哦---”华若凝笑嘻嘻地说:“今天是大师兄带我出来的,大师兄,你看看台子上有什么想吃的嘛!”她倒是没有发现苏三娘的异样,只顾着垫起脚尖去看架子上码的整整齐齐的乳酪酥和松卷,两眼直放光。

  “想也别想师父不许你贪嘴的---”邓楚倒是发现了苏三娘不大对劲的表情,不过还是温文有礼地打了招呼,然后带着几分严肃地揉了一把华若凝的头。

  “嘁---还不是你喜酸不喜甜---”华若凝翻了个白眼,也不用老板娘多介绍,就自顾自地爬上矮凳,拿着盒子自己挑拣吃的了。

  “敢问邓道长,”苏三娘犹豫了一下,稍微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邓楚道:“邓道长可是帝京人?”

  “嗯---”邓楚一愣:“在下确实是在帝京长大的---”

  “我师兄才不是帝京人呢---”华若凝耳朵尖得很,脑袋也没闲着,一边纠结是装几块山楂锅盔还是多拿一些金沙绵饼,一边飞速回忆着自己之前溜墙角偷偷听见师父和别人的谈话内容。

  “不要乱说。”邓楚声音微微发冷走过来,一把拿走华若凝手里的盒子,递给目光一直跟着自己的苏三娘:“麻烦三娘算算银子了。”

  “诶。”苏三娘见邓楚并不愿意与自己多说什么和身世有关的事情,讪讪地笑了笑,也没有多问,只是神情有些恍惚,有点心不在焉的,还差一点把酥骨鱼和绿豆糕的价格搞混。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凌月倒还是第一次见呢.

  接着凌月推开珊瑚长窗,窗外自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知是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夏初,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故宫里显得神秘而安静.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样.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华清宫那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风雅涧’.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我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窗,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凝

  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2、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风雅涧’.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我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窗,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她提着一盏幽暗的绢灯在前面引路,整个甬道黑漆漆的,除了脚下的一点光,和两边不时好似有水浪拍打的声响外,什么都看不清晰.

  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