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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惕五毒---”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着,想起来三年多以前,自己在破城的那个深夜里受到的血相召命,不禁周身发冷,他下意识地喊着阿欢…

  “……”阿欢没声音,羽毛也不抖了。

  不对,手里软乎乎热乎乎的一大只好像也没了,他拆纱布的时候就应该发现了……

  谢修远把心思从过去的事情上收了回来,目光跟上正在面前的桌子上,孜孜不倦地追着一颗从碗里滚出来的葡萄的大黑鸟。

  嗐,这笨鸟显然已经不耐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了出去,这会儿拣着了葡萄,正在兴高采烈地抖着翅膀在小碗里挑挑拣拣,吞进去一直肥硕的大头虫。

  “笨鸟,没个脑子。”谢修远细长的手指轻轻敲点了一下阿欢黑亮的脑门,然后给自己倒上了酒。

  上好的皇家琼露配上今夜的绝美月色,真是叫人心情舒畅,何苦来想那些有的没的的糟心事。

  “惕五毒”该是什么?蝎子又是什么?

  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谢修远把烦心事抛在脑后,看着旁边蹦蹦跳跳的阿欢:

  “哈,也不用举杯邀明月了,我和阿欢便能对酌痛饮了。”

  月色渐渐地淡了,被天边明亮的启明星夺去了光芒,东方渐渐地泛起了鱼肚白,帝京城里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郑七紧紧张张地候在郡主府邸湘瑯府的正堂里站着,等待着一场,嗯,审判。

  “宁儿---”湘瑯府的大门开了,八人抬着的轿子还没落下,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郑七没忍住打了一个激灵,翠莲郡主这大嗓门,怕是隔了几十年再听听也不会忘记。

  “你可想死大姑了---”轿子落下,一个又矮又圆的身影从轿子里边窜了出来,热情地扑在郑七的身上。

  “……”郑七足足有那么几会儿没倒过来气,这一压,把他之前搜肠刮肚编排好的欢迎词都给压没了,旁边跟从的郑清郑澈拼了一条老命才憋着笑。

  不敢出声啊,可不敢出声。

  这要是笑出声了,可就要被爷拎着去陪着这位去逛街喝茶听戏。

  两个小跟班儿一齐捂着嘴巴看着自己满脸抑郁的主子,与这张脸上的天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个压在郑七爷肩膀上的胖女人,那笑脸简直了,春天开的第一朵花儿都没这个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