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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为了打压薛如忱的气势?

  完颜朔青好像不大待见这位自西岭回来的王爷,杜暖头一次见就觉出来了?这会儿祁阿诺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了,杜暖悄咪咪用眼角余光看着薛如忱。

  好家伙,这位安闲得像座佛似的,舒适闲散地靠在椅子上,双目微闭,看样子是在养神等茶。

  再看看那边,啊,大青鹰的眉毛已经拧到一起了,那神态似是要张弓搭箭,酝酿着将某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钉在墙上一发击杀。

  啊,上一次杜暖看见他露出这样阴沉的表情时,可有人被关进了执法堂跪了三天三夜呢。

  当然,那个人就是她杜暖本人。

  想到执法堂潮湿昏暗的小黑屋和隔壁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杜暖忍不住产生了怜悯之情,薛如忱虽然可恶,但是就因为这被关进执法堂,不值得不值得。

  没准完颜朔青有意多加惩罚,还要将那一套bian/tai/刑/ju轮番上阵……

  好惨,她已经开始替身边神俊潇洒气定神闲的男人挑选诵读的经文了。

  于是杜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嗯?叫你来本王府上就开始叹气?”小银箭弹出,偏离原有目标,啪地扎在倒霉蛋儿杜暖身上,完颜朔青的脸色不能更难看了。

  “小的见王上气色不佳,忍不住悲伤叹气---”杜暖腿一哆嗦,没叹完的半口气断在喉咙里,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她清清楚楚地看见,薛如忱面对着自己的这一半脸上,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倒霉蛋儿心中骂骂咧咧,希望薛如忱迅速住进执法堂并被抽筋去骨。

  “油嘴滑舌倒是有能耐,嘱咐你的事情倒是一件做不好。”完颜朔青冷哼道。

  “不愧是王上的义妹,够伶俐。”祁阿诺看着杜暖一脸谄媚的狗腿样子,放声大笑道:“这位是?”他话音一转,似乎是刚刚瞧见薛如忱一般。

  薛如忱的目光忽然冷了下来,以一种极其优雅而不羁的姿态扫了祁阿诺一眼。

  “杜观主向来口齿伶俐,舌灿莲花叫人钦佩---”他淡淡一笑,眼似冰块一般冷,置祁阿诺挑衅般的招呼不理,反手将惊险躲过摄政王的杜暖再次推了出来。

  这是人吗,薛如忱做的是人该做的事儿吗?被拿出来挡枪的杜暖恨不得原地消失,一招遁隐术窜出门去。

  “这位是定远亲王薛如忱,统西岭,定南疆。”完颜朔青简短而不情愿地介绍道,“定南疆”那三字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都不为过。

  “承王上、圣上赏识了。”薛如忱颔首示意,半披在肩上的外衣落下,夜蓝锦袍背后的星辰刺绣,无光而自生光辉。

  果然还是那一套衣裳。

  啊,堂堂定远亲王,统西岭定南疆的大将军,难不成只有这一套可以穿出来见人?

  “看来亲王与杜观主甚是心有灵犀啊---”就在杜暖疯狂后缩试图避开他人目光的时候,祁阿诺看着她的窘相若有所思道。

  “太、太巧了……”杜暖堆出来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只是本观昨夜观星,算出今日必有贵客,所以才穿了深色的衣服略显尊重---”

  “原来是这样的缘故,看来观主对占星卜卦很是在行啊。”祁阿诺将两条长腿交搭在一起,杜暖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腿上的肌肉在薄软的皮裤下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