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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红谷醒来之前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中有一个叫“冉暄”的人,她总是喊“阿暄”,一开始只能感受到他是温润柔和的。

    后来的梦里,她感受到那人长得漂亮到耀眼,但同她讲话时,声音带着朗润和清和,周身温和的气质甚至柔化了那人的棱角,所以她对那人的气质印象尤其深刻。

    其实是只有醒来前梦见那人,她只会将他当做是梦,可是梦到过许多次,而且梦中那人让她难过又悲伤,后来更是让她情不自禁认错了大师兄。

    一开始听大师兄那意思,她认错了两次,她猜测梦中的人是对原主重要,而她只是受原主残留的情感影响才会那样难过,可是这些日子,梦中的“阿暄”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她不再确定自己是不是受原主影响。

    因为在梦中她总是看不清那人的样子,而她本身又是个记不住人脸的,所以她总是会下意识通过气质去辨认旁人,这个习惯也就沿袭到了辨认“阿暄”身上,一直到今日她又认错了傅源清。

    后来在甲板上她甚至有过一瞬间怀疑,她穿越的这里是不是她的前世,而她就是原主,没有记忆是因为幽兰叒。

    童闻将手搭在眼睛上,思绪有些乱。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许多事情都是两眼一抹黑。

    她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抑制不住的低咳会那样在意,不知道梦里的阿暄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宁靳时心里会涌上悲伤的情绪……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童闻轻声呢喃。

    然而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人回应她。

    一个人的时候思维总是会发散,脑子就会开始天马行空地乱想,童闻便这样躺在床上静静地任由思绪乱飘,最后一个姿势保持太久有些累了,她翻了个身,然后看见了在枕头旁的玉笛。

    她抬手拿过玉笛,修长白皙的手在上面划了一下,这根玉笛是她在这个世界刚醒来时在枕头边看到的。

    后来二师姐云晗见她总是把玩这支玉笛,便主动解释道:“这是你亲手做的玉笛,很宝贝,谁都不让碰。”

    童闻记得当时自己问了这样一句:“我会吹吗?”

    “我也不知。”她记得云晗当时是这样回答的,“你从没有吹过笛子,也不曾碰过音律的书。”

    想到这里,童闻坐起身将玉笛放在了嘴边。

    在红谷那几日她虽然也是天天将玉笛带在身上,可是一直也没有尝试过去吹,然而今日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很想吹一曲。

    她尝试着摆好自己的手指,随后吹了几个音尝试。

    没成想,竟有些熟悉感。

    她有些惊诧地随着感觉又吹了几下,竟然还成调了。

    她很确定在现代那会她没有学过音律,甚至连这方面都没有接触过,云晗说原主也没有碰过音律的书,而她寻找家当时也未曾发现有藏起来的关于音律的书,可见原主确实不曾学过,但她却亲手做了一把玉笛。

    童闻觉得,原主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就在她还想要继续尝试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童闻下了床打开门,门口站着连郢,他的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午饭。

    “阎封说你可能心情不太好,大概不会出门吃饭,我正好要回房间便一起带过来了。”

    童闻接过托盘,心下有些感动,“多谢。”

    宁靳的这个几个属下童闻也算摸清了他们的性格,阎封是个稳重的老大哥,谈霄比较沉默,连郢有些随宁靳,阎肆则是个比较跳脱的。

    连郢笑着调侃道:“童大夫,你突然温柔让我有些不习惯。”

    童闻微笑:“那是对阎护卫的,不是对你。”

    说完端过饭,脚则是随意一勾,将门带上。

    被关在门外的连郢摸摸鼻子笑了。

    “午饭连郢送过去了。”阎封站在谢靳的榻边道。

    谢靳靠在榻上闲闲地翻着一本讲音律的书,头也不抬道:“送就送了,跟我说什么?”

    阎封脸上带着笑意,“您可算是将那位的口不对心学了个十成十。”

    谢靳翻了一页手中的书,“越来越没规矩。”

    “公子教训的是。”阎封应了一句,又道:“公子怎么忽然想看讲音律的书了?”

    闻言谢靳懒洋洋地撩起眼皮,“你要是太闲,就去帮傅源清查查凶杀案,别杵在这给我找茬。”

    说起这件事,阎封正了神色,“谈霄查了一点,傅公子应当是被盯上了,那两个人并不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