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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暮玄才下马车,齐年便慌张地提着汤婆子上来:“公子,你怎么一声不响地就出去了,可给我好找,外边天冷可有冻着?”

    他见着公子手上这个糖人,立时猜到肯定又是累着了。

    林暮玄见他盯着糖人发愣,将糖人递到他手上:“嗯?给你吧。”

    齐年:“”他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林暮玄接过汤婆子:“出去散了会儿心,”他复又走到那个萧灵喊作谢扬的少年面前,将汤婆子放在他怀里,“拿着吧,在外头坐了很久了吧。”

    谢扬被冻地嘴唇发青,哆哆嗦嗦地接过汤婆子,冷得连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来。

    萧灵正忙将人扶进府里面,却感觉到袖子被人拉了一把,谢扬哆嗦着摇头不肯进去。

    “萧将军在府上吗?”

    萧灵有些不解,从前带他来时他也未曾担心过大哥是否在府上,可此刻他这样狼狈,他也不敢多问。

    “不在,他方才同刘尚书去了别处。”

    可拉了人进将军府后,萧灵才想起晚上本就该回去温府那边的,因此也没有空出他的房来,大哥也还未回府,他根本没地方待。只是谢扬人冻成这样,说什么也得先给人暖起来才是。

    他为难地四周看了看,不知该带人去哪里。

    林暮玄此刻轻拍他的肩膀:“外面冷,先带着人去我房里暖一暖吧。”

    谢扬低着头仍不敢正眼看他,怔怔地随人进了屋子里。

    屋内香炉袅袅,地龙蒸腾,与外头仿佛是两个世界。

    齐年一晚上不知公子去了何处,本就战战兢兢,在屋内随时续着熏炉,此时又去将地炕的火生得更旺了些才,重新拿了个汤婆子递给林暮玄才放心出去。

    林暮玄双双给二人倒了热茶,见谢扬脸色逐渐好起来,才开口问道:“萧灵来的路上才与我提过你,你是谢相的嫡子谢扬吧?”

    谢扬哆嗦着在茶杯上汲取暖意,低声回答道:“嗯。”

    萧灵此刻却着了急,他一看今日谢扬就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此刻却还不肯同他说。

    “谢扬,你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在将军府门口啊?”

    谢扬本低着头,此刻听萧灵开口询问却突然红了眼眶:“我我。”

    林暮玄忽地想起今夜来寻刘以允和萧屿的那群刑部的人,猜测到一定与这件事有关,他看少年有些紧张,坐在他身侧宽慰道:“有什么事,你慢慢说。”

    谢扬虽不认识这个大哥哥,却不明所以地在他身上得到了安全感,哽咽开口道:“前日,我因十分好奇别人总提的那家“红杏楼”,约了魏明同我一块儿去,因为我们尚且不知里头都是些什么人,进去了以后便上来了两个女子,将我们分别带去了不同的房间。在房里她一直摸我,还要同我一起睡觉,我担心魏明那边的情况,便去寻他,我一间房一间房地找,待我找到他时”他说着忍不住颤抖着落泪,“那时他还没出事,他只是抓着他屋里的女人说他好难受,那个女人尖叫着跑了,我扶着他躺回床上,他突然动作十分诡异,下一刻就咽了气。”

    萧灵心疼他,此刻又抱了抱他,重新给他倒了杯茶水:“没事的,我相信你。”

    “我不敢叫人,又害怕魏大人责怪我,跑回家将事情告诉了父亲。结果父亲竟然私下里派人将尸体送回去了,父亲让我不要害怕,没有人敢责怪我的,可是可是”他又忍不住地抱住萧灵痛哭,“我以后如何面对魏伯伯他们,我这么喜欢魏明,可他们都以为我杀了他。”

    萧灵拍拍他的肩膀:“没事的,大哥一定会帮你把真相查出来的!”

    “可是我父亲与将军是死对头,他会帮我吗?”

    萧灵提到这眼眸一亮,拍拍胸脯保证道:“我大哥向来公私分明,绝不诬陷任何人!放心吧!”

    林暮玄忽地想到他方才提及的“动作十分诡异”,反问道,“你刚才说他动作诡异,那他可是中了什么毒,过于痛苦?”

    此时的外街仍旧热闹,与魏府内一片凄凉形成鲜明的对比,难为仵作上元节正在外头赏花灯,却被临时喊到魏府上,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听说将军也在,心知此事的重要性,一点也不敢马虎。

    他来来回回地将尸体翻看了数遍,可尸体并无什么特别的,既无中毒的迹象,也无任何伤口,甚至是细小的一道也没有,倒像是一些老人家自然而死的样子。

    但仵作可不敢直接这样说如此诡异的话,支支吾吾了半天,不敢抬头瞧将军一眼:“将军,没什么特别的,小人小人猜,可能是猝死的吧”

    魏大人根本不信此言,此刻怒道:“我家小儿从来身体康健,旁人重病时他连小病都不曾,怎么可能是猝死!”

    仵作摸摸头,又很心虚:“确实不是。”

    萧屿看他吞吞吐吐了老半天,十分不耐道:“到底查不查得出,再说谎便要了你的脑袋!”

    仵作此刻才真是吓坏了,慌张地跪在地上磕头:“将军饶命,小人是瞧着实在诡异,不敢说”

    “怎么个诡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