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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双目欲眦,看着飞向少女心口的那只箭。

    可想象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未出现,少女依然安静地坐在床沿,一颗白棋静静地浮在她的面前。那带着寒冷光芒的箭头撞击在棋子上,仿佛遇到铜墙铁壁般再不能前进半分。

    终于速度殆尽,落了下来。

    通慧境!

    那名墙外的刺客瞪大了眼看着这个年龄可能尚且不足十六的少女,竟然已是通慧境的修道者!

    通慧与初识之间,相差十倍有余,元气入体开启慧门从此修道一日千里,体内气海磅礴,再不是只有神识薄弱一击之力的初学者。

    那人转身极速遁走,管家夺门而出紧追其去,两人无声消失于夜色中,而院中熟睡的手下也皆惊醒而起来到院中。少女依然坐在床沿,可握着棋谱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的脸有些苍白,受惊吓的狗趴在床边瑟瑟发抖。

    她看着躺在墙角的那个刺客,神情复杂。

    “我。。。。杀人了?”

    。

    江河昨夜在那位夫人家中借宿了一宿,当然,睡的马厩。

    天还未亮,仅有一丝熹微的晨光。

    主妇已经醒来,给江河做了一锅粥,江河整理着自己的行囊,又向主妇讨了一个皮壶袋和一条肉干。

    他将钱递给主妇,主妇看着他却笑了笑。

    “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先生莫要客气。”

    江河摇了摇头,将钱放在了桌上,刚才一碗粥下肚已经让他身体暖和,此刻晨雾未散,天还有些凉。他看了看天色,将竹篓背上,准备出门。

    “先生这么早,赶往何处啊?”主妇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送至门外。

    江河指了指西方,又指了指竹篓,然后向主妇鞠躬道谢。

    主妇恍然,连忙叫住江河,她从马厩里将马牵了出来。

    “先生骑马去吧。此去京都八百里路呢。”

    那匹马黄棕棕的,皮毛梳理地极为细顺,一看平日妇人就是仔细打理着。江河赶忙摇了摇头,可对方已经将缰绳递到了他手里。

    “这马养了一年多,我相公又不常骑,养着它也是费劲。”

    江河掏出怀里的银两塞到主妇手里,主妇却一摆手,将银两还了一半给江河,道:“路上艰难,先生多备些钱粮,我这马不值钱。”

    然后主妇将马鞍又勒紧一些,拍了拍马背。

    “待得先生考取功名再来我这做客也好。”

    江河也不再推就,再此鞠躬道谢,牵着马出门。

    晨光更亮了些,路边的居舍都已经冒起袅袅炊烟。棕马打了个响鼻,江河摸了摸它的毛发,实在的,他不会骑马。。

    。

    第一束晨光照亮漆黑的夜时,老管家回到了院里。

    姐正坐在镜子前,丫鬟秀儿给她精心地梳着头。

    老管家进门跪在她面前,“姐,人死了。”

    秀儿手上的梳子一停,她昨晚睡得太死,但今早还是知晓了昨夜的事情。姐感觉到她的情绪,轻声:“秀儿,没事。。继续梳。”

    然后又看着跪在地上的老管家,“管家,查到些什么。”

    “没有头绪,但昨夜的那只箭是军机处的箭。”

    军机处,只为御林军打造武器装备。

    御林军又直接受命于皇室,是京都城最精锐的一只军队,想到这里管家心里不禁一寒。姐摇了摇头,很难想象御林军的人会来刺杀自己。

    “管家,快起来吧。”

    老管家还是不肯起身,将头死死地低着。

    “姐,启程吧。。人马已在城外备好了。”

    “真的么?”秀儿一脸开心地看着管家。只要回了京都,姐就不会每天在这院里无聊地消磨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