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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的事,大多是无巧不成书。

    江河推开门,一个少女站在围栏前,静静地看着天边的晨曦。江河看着她,她也扭头过来。他认出了她,那个第一次找他画像的少女。

    少女看着江河嘴角微微一扬,轻声道:“先生真是巧啊。”

    江河也笑着对他了头,然后提着屋里的盆下楼洗漱。

    擦肩而过的时候有股淡淡地香,江河觉着很好闻。

    。

    江河有些不习惯,一群士兵跟在自己的身后。他望向前面那辆华贵的马车,摇了摇头,他觉得太阳有些晒。遇见早上那个少女后,他就被顺理成章地邀请同路。当然遭到了丫鬟无尽的阻拦,凶神恶煞地要把自己吃了一般。

    。

    “秀儿,你这样看了我半个时辰了。”

    少女将手里的书放下,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的丫鬟,她撑着下巴,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看。

    “姐,那个画师是个骗子啊,你怎么让他跟着我们走。”秀儿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手臂,正经且严肃地道。

    少女看着她,将腿上的毛毯折起来,放在一边,她觉着有些热。

    “别这样,你看他哪像骗子?”

    “哪都像!你看他贼眉鼠眼的。”秀儿激动地快要跳起来。

    此时的江河正被身下的马儿摇得晕头晃脑,他还没有习惯这么高级的“交通工具”。他觉着很不舒服,拿起马鞍边上挂着的水袋,拧开喝了一口。

    “贼眉鼠眼?。。。。”江河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好像是不怎么宽。。

    少女将手中的书拍在丫鬟的头上,“秀儿,别这样人家。”

    秀儿似乎觉着自己并没有错什么,吐了吐舌头。一阵闷雷从远处传来,阴云陈布,雨快来了。少女轻轻撩开后窗边的布,看见正抱着书拉着缰绳艰熬的江河。

    “去把先生请来坐坐。”

    秀儿瞪大了眼看着姐,“什么?姐,你让他来这里坐?这。。这。。这里坐?”

    “快去。”少女瞪了他一眼。

    江河进来之后马车明显挤了许多,少女坐在他的对面抱着她的黄狗,手里轻轻地扇着锦扇,雨前的空气有些沉闷。马车里有股淡淡的香,和少女身上的味道一样。而江河粗略地看了看四周,与其是这马车,这里更像是少女的闺房,车里有一张薄薄地毛毯单子和一张精致地方桌,还有些许精美挂饰与少女的衣物整齐地叠放在少女身旁的角落里。

    怪不得刚才那丫鬟那么大反应。

    少女看着江河,江河看着桌上的棋盘,丫鬟坐在中间,恶狠狠地瞪着江河,棋盘上并无棋子。谁也没开口话,只有马车车轮碾压在路上的声音。

    “先生会下棋么。”少女见着气氛尴尬,便开口问道。

    江河摇了摇头,心想这么颠簸的马车,也下不了棋啊。。。

    少女从桌下拿了一张纸,还有一支蘸了些墨的毛笔,一并递给了江河。

    江河不解地看着她。

    “先生叫什么名字呢?”

    江河恍然,接过笔,写下“李三”两个字。

    “好土的名字。”丫鬟瘪嘴看着桌上的纸。

    “秀儿。你再话就出去淋雨。”少女盯着丫鬟轻声呵斥。

    外面的雨开始下,打在马车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你呢?”江河又写到,准备递给少女,忽然又觉得有些傻。

    少女微微一笑,轻声:“吴北。”

    江河看着少女纯净的双眼,有些后悔骗了她,但他也知道,到京都之后或许也没有什么机会再见,真名与假名又有什么关系。

    “先生的画技高超,不知尊师贵姓?”

    江河摇了摇头。

    “不便透露么,也是,这天下之大总有些像先生这样的隐士高人。”吴北将手中的锦扇放在一边,拿起桌下的砚台给江河研墨。

    “姐,我来吧。”丫鬟一把把砚台拿了过来,内心狠狠的想着:“居然让我家姐给你研墨,真是个癞蛤蟆。”想着便用力地磨着桌上的砚台,咬牙切齿。

    江河看着吴北,又回想起孤儿院的时光,便抬起笔写到:“自学,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