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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汉天色还未亮就早早地起来洗漱,他家客栈在高晋镇最角落,虽位置不怎显眼,但最近也是日日满客,一人根本忙不过来,最后他还将自家乡下的侄子叫来一同打理客栈。

    高晋镇离京都城六十里路路,不近不远,往年进京赶考之人都愿来此歇息过夜,哪怕清晨而至之客也愿在这镇上停留休整一日,为何?因为“高晋”与“高进”谐音,传言当年宰相大人进京考试前就在此镇上留宿过一晚。

    如今这高晋镇凡京考之年,家家户户都将店铺住房腾出打作客栈,还往往供不应求。

    陈老汉掏了把粗盐认真地刷洗着牙齿,这玩意儿也是从京都里学来,如今早成习惯一日不刷便浑身不舒服,还未等他将嘴里的水吐出来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嘿,这么早就有生意了。”陈老汉一口盐水吐出擦了擦手提搂着灯笼就去开门。

    门有些老化,开门时发出酸老的吱呀声。

    陈老汉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乞丐,除了脸稍微干净外,一身酸臭快将他熏晕过去。

    “滚滚滚。大早上的就来讨饭你们比我还勤快。”

    陈老汉一股无名火起,真是触霉头,他转手就想将门关上,结果一只黑乎乎地手拉住了正在关闭的大门。

    “哎。。掌柜,我们来住店的。”

    话的人自然是江河,他俩昨日下午在山头看见这远处的镇欣喜若狂,于是便往这方向赶来,谁知望山跑死马,这走了一夜才终于赶至这镇上,加之两人从遇袭以来就连日赶路又没有换洗衣物,如今就成了这般模样。

    江河倒还好,就是吴北整日叫苦连连,让江河不禁头大。

    陈老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俩“乞丐”。叉着腰道:“好啊,住店,钱拿出来啊。”

    江河赶忙从腰袋里摸出一个碎银子递给陈老汉,还好江河习惯随身带着钱,不然两人还真的就只能去街上当乞丐了。

    陈老汉半信半疑地接过银子鉴定一番,马上换了脸色:“哎哟,两位客官,您们这是刚刚探险回来啊?”

    江河不想搭理这个变脸奇快的客栈老板,只拉着吴北往院里走,然后两人一屁股坐在院里的石凳上。

    “你别管,快些去烧热水,我们好洗漱一番。”江河拿起桌上的隔夜茶就喝,实在太渴,他喝完就递给吴北。

    吴北看了看他,没好气的接过,但也不再顾形象端起茶壶开始喝。

    陈老汉赶忙进屋给二人烧水。

    “对了,再煮些粥,实在没有热两个昨夜的馒头也成。”

    。

    江河一觉醒来已是晌午,他正准备穿衣出门,结果看着那件已经酸臭的像腌菜渣一样的衣服,实在不想再套在自己身上。也不知山中岁月他是如何坚持穿下来的。

    但最后,他还是穿上了这一身腌菜。他总不可能打着光胴上街去,那可能走不了三步就被行侠仗义的侠客一剑挑翻在地。

    江河准备出门购置两身衣服,刚至楼下,她又想起吴北来,她也是一身衣服穿了足足半月,虽然她平日里让江河背着没怎么出汗,但总归不能再穿,他又不知尺码,只得去问。

    江河敲了敲门,未有人来开,于是便对着屋内喊道:“吴姑娘,醒了么?”

    屋内半天才有人回话:“江河?”

    “姑娘来开下门呗,我有事商量。”江河靠在门外等待着,心想这人比我还能睡。

    “江河,我不方便,你有什么事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