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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水城繁华至极,因为一条金江水直通金沙国。

    作为南国重要的伙伴国,金沙国的水上贸易基本靠都水城往来,因而这里也成为了一个庞杂繁华的大城市,当然也是南国重要的军事部署地之一。

    每当那天上的晨星还未落下,朝阳还未升起的时候,江边的码头就已然响起了阵阵猛而急促的号子声,一艘艘从远方而来的船划破看不清的地平线,朦朦胧胧地就像是那刚刚被薄雾遮住的淡淡星光,看不透彻。

    这是船工和纤夫们最忙的时候,纤夫们需要趁着太阳还未升起前将那一艘艘即将靠岸的巨船上拉到岸边,然后由船工将货物卸下来,然后再从码头一件件搬至仓库。

    青绿色的江水安静地拍打着港口的石砖和木桩,无数个精壮汉子****着上身,穿着粗麻布裤子,脚下的草鞋平稳地踩在每一块石砖之上,汗水浸透了他们粗壮的臂膀又顺着后背的脊梁骨往下流,滴进了这一块块石砖缝,流进了这滚滚的江水之中。

    一个头发乱糟糟却并不油腻的青年弯腰蹲站在船边,一双破草鞋脏乎乎的像是刚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一般,破旧的鞋底上绕着一根新串的绳子,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那脏兮兮的裤子上凌乱的破洞也和他的头发一般肆意地分布着。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堆在他背上的那一包又一包的硕大麻袋,重重叠叠地就像是一座“山”一般,船上的船工将站在舱门外,将麻袋从上面扔下来,重重地砸在青年的背上,落在麻袋堆上时砸起一道重重的灰尘,可站在那“山堆”下面的青年却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江河,还要来一袋?”上面的船工提着麻袋,对着他大声喊道。

    江河抬起已经被压得看不见的头,然后摆了摆手,他弯着腰,一只手扶着背上的麻袋,然后踏着草鞋一步步地往码头走去。

    附近的船工已经对这个情景有些麻木,看着那座移动的“山”也见怪不怪,三天前码头来了个哑巴,也就是江河。本来这周围的船工看他年纪轻轻又消瘦的模样,便不想让他参与这劳苦的体力活。谁知这哑巴一把就抓起三个麻袋,然后抬手便扔了三丈高,而且毫无压力的样子彻底折服了这群身壮如牛的粗糙汉子。

    背两个麻袋的货三文钱。按照正常人的速度和体力,一天能提个二三十袋已经是精壮青年才能达到的水准,而江河仅一次就能背起大约十个麻袋,他刚来码头的那天引起了不的轰动,多少船工都不做工专门跑来看这个新来的“大力士”。

    “嘭!”

    江河将最后一袋货扔在了仓库边上,一阵灰尘被砸得飘飞起来,江河拾起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汗水沾湿了几根发须,粘在了脸上。

    江口的夏日很炎热,一阵江风吹过他已经有些长的头发,乱糟糟的,但他不打算修剪。

    南国的人都喜欢留长发,男女皆是。

    不远处船上的妇人向他招了招手中的红丝带,对着他抛了个媚眼。

    江河嘿嘿一笑,摇了摇头,他长舒一口热气,拿起挂在墙上的瓢在那墙边的饮水缸里打了一碗水,长饮一口。有些冰凉,他又就着剩下的水冲了冲滚烫的脖子和脸,水珠顺着他的脖子流向胸膛,勾勒出一条条匀称却并不突兀的曲线。

    那江边的口哨声似乎又响了几分。

    工头清完货物,提着账本走来。

    “喏,今天八十六袋,四十三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