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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谪仙,落了凡尘那也是仙。

    江河不禁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李秋白充满好奇,一个从未修道的人突然有一天会修道了?然后还成了南国的半圣?这是何等传奇的事情。

    江河摸了摸手背上的淡淡疤痕,然后问道:“那他的徒弟李秋霜岂不是很厉害?”

    胡六摇了摇头,鄙夷地道:“脓包一个。只不过是借了李秋白的名声然后在这南国耀武扬威而已,九岁修道,结果到了十七岁都还没跨过凝形境巅峰的坎。”

    “那我打得过他么?”

    胡六方向酒碗看着江河,然后认真地道:“江爷,这不好笑。”

    江河头,然后也认真地回答道:“可我的剑比他强啊。”

    胡六摆了摆手,神情严肃地盯着江河。

    “那是因为他没有用真元。”

    “他要杀你只需要一成的真元之力,只是他还没胆大到在礼部的考场杀人。”

    着,胡六又倒上碗酒,铜壶里的酒快倒光了,胡六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修道者到底有多强江爷你也不是不知道。”

    江河了头,那夜的巷风雨此刻仍旧记忆犹新。尽管对自己的剑法那么自信,可在那无名乞丐的掌下,自己却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江河叹了口气,起身去屋里拿了壶酒,这是前两日隔壁的厨子送来的,是自己不会喝酒便索性送给了江河。江河把酒倒进铜壶里,又去灶屋里取了些枸杞冰糖一同扔进了壶里。

    一壶新酒又起,这场谈话自然不能就此结束。

    胡六赞叹地看着江河,道:“江爷家里原来也有酒喝,甚好,甚好。”

    江河笑了笑,然后坐下,面前的三盆鱼已经凉透,夏日的炎热却没有让表皮的油凝固,只是让人看着没了食欲。

    “要不我让伙计把这些菜拿去热热?”

    江河摇摇头道:“不必了,你要觉着没有下酒菜的话就去灶房里取蚕豆来吃。”

    胡六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去厨房捧了把炒熟的蚕豆,然后坐回桌前。

    酒已经热了,江河在等着酒煮沸,这样喝来才不容易醉,倒是胡六已经急不可耐地又给自己倒上一碗。

    江河也剥了颗蚕豆扔进嘴里,有些硬,还有些脆。

    他将嘴里的蚕豆吞下,确保没有残余才又开口问道:“第二个问题,你知道青藤大会么?”

    胡六嚼着蚕豆,口齿不清地道:“什么会?”

    他可不在乎什么食不语寝不言的规矩。

    “青藤大会。”

    胡六哦了一声,表示听清,然后抿了一口酒道:“知道,我都参加过。”

    江河看着他,道:“你参加过?”

    胡六昂首挺胸回答道:“当然!当年我可是护国院的学生,有什么稀奇。”

    “这有什么关系么?”

    胡六摆了摆头,已经懒得再去鄙夷江河浅薄的见闻。

    “护国院的内院考核之一就是这青藤大会啊。听今年这青藤大会的比试成绩占据了考核评定的十分之八呢。”

    “他们的修道考核就是这个?”

    “不然你以为是哪个?”

    江河心想我还以为是以前看过的电影里那些魔法球呢,手一放上去闪几道光然后就完事了。

    “江爷,你问这个干什么?”胡六端起酒不解地问道。

    江河看了看他面前被啃得支离破碎的蚕豆壳,回道:“我要参加青藤大会。”

    “噗!”

    胡六一口热酒喷涌而出,江河眼疾身快赶忙躲开,可惜身子的伤口阻碍了他的行动,还是被胡六喷了半身酒水。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

    胡六赶忙放下酒碗去屋里拿过毛巾递给江河,江河一脸黑线接过他手里的毛巾。

    “不是,江爷,您刚才是不是在门板上磕着脑子了?”

    江河不悦地将毛巾扔在桌上,胡六继续道:“那可是青藤大会,参加的全都是天下杰出的修道者,你去给别人塞牙缝都不够。”

    “我知道。”

    这下轮到胡六一脸黑线,他不知江河犯了什么神经。他心想刚才江河肯定是脑门撞门上了,而且还撞得不轻,肯定是这样。

    “你知道为什么叫青藤大会么?”

    江河摇摇头。

    “因为京都城里有个含元殿,含元殿后面有一座阁楼,名叫青藤阁。青藤阁是当年先皇主持修建的,里面有九层楼,本来叫九上阁,结果后来因为那楼边的青藤长的茂盛,扶楼而上,所以后来索性被叫做了青藤阁。”

    胡六顿了顿,喝口酒润了润喉继续道:“这青藤阁可不简单,当年是先皇辞给院长修道闭关的专属阁楼,结果院长只喜欢云游四方,不愿呆在这京都城里,但他又盛情难却只得收下,于是就亲自把这青藤阁布置了一番,耗费巨大精力将其打造成了一座修行悟道的宝地。”

    胡六越越激动,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他一屁股站了起来,然后一脚踩在石凳上,他感觉自己此刻已经化身成那茶馆里的书人,一身长衫一把纸扇,唯一就差桌上的一块惊堂木。

    他端起酒碗权且当茶一口饮下,抬起衣袖擦了擦,然后继续给江河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