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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紫色的神符像是一道流光,向着江河极速地砸去。

    老者恶狠狠地看着江河,嘴角咧着笑,这张符是他最得意的手段之一,名为紫霄符。

    顾名思义,威力与阵仗如同天上落下的紫霄雷暴,虽然凝结制作的过程及其复杂,凝练的成功率也很是低下,但其不同寻常的破坏力确实当得上这样的过程。

    所以,他理所当然得认为江河不可能接的下这一招。

    江河半眯着眼,然后确定自己的确接不下这一张符。

    那紫色的符篆已经解除了所有的禁制,轰隆隆地就仿佛真的如同那从九霄之上落下的神雷,带着可怕的声响和毁天灭地的阵仗。

    李武惊声喊着,却发现江河纹丝不动,像是被那张符篆定住了身形,这张符太可怕了,尽管在西凉军里他见过不少的修道者,甚至拼杀过不少。

    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着北国的神符,他甚至觉得自己连站在这张符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李武的眼里尽是骇然,仿佛下一刻江河就将被这条紫色的雷蛇卷成碎片。

    然而江河依然没动,他静静地看着那条紫色的雷电,将手伸进了胸口。

    那里有两样东西,是吴清明给他的。江河知道自己已经被这张符封锁了任何的退路,他就算立马闪开,但依然逃不过被这张符追上并被炸成碎片的结局。

    所以他没有动,此刻怀里的东西终于被他拿在了手间。

    无尽的雷暴顿时把江河罩在了其中,发出了声势骇人的巨响声,就连江河刚才所在的脚下泥土也尽数被这张神符震碎,碎石块与灰尘像是烟雾急剧地升起,把江河笼罩在了其中。

    神符所至处,万物皆成了齑粉。

    老者看着那飘扬的灰尘微微一笑,似乎对自己的神符很是满意,他捻着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搓着上面的灰尘。

    忽然,他的拇指停住了。

    浑身是血的李武也愣在了原地。

    那阵烟尘飘散了,却显出一个人影。

    江河咧着嘴,开心的笑着将要散尽的烟尘中间,一个方圆一尺的大坑围在江河的身旁,像是被农夫挖开的凹凼,而江河却安静地站在中间。

    江河轻轻地搓着手指,声地喃喃着:“这个符还真是好用。”

    “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

    老者像是见鬼了一般,惊声看着江河,他嘶哑的喉咙发着剧烈的嘶吼,像是木屑夹在了喉间一般,让人觉着异常的难听。

    江河微微一笑,然后对着老者道:“我是...”

    “杀你的人!”

    话落剑再出!

    江河像是被投石车弹出的巨石,向着老者狠狠砸去,速度快的令人惊异!

    剑如光,冰冷而刺骨,老者看着那刺向自己胸前的青色短剑一声冷哼,一抹暗黄色的光华猛地在他的右手绽放开来!

    “嗤!”

    像是一根长矛刺在了一块坚硬无比的石头上一般,尽管这只矛已经插进了石头里,可再也不能移动一分。

    江河手中的青衫剑此刻正是如此。

    江河面色冰冷地看着老者,他身前的那抹黄色光华正无声无息地嵌住了此刻本应该刺进老者胸口的短剑。

    老者冷声一哼,从自己的腿下猛地抽出一把乌黑的短匕向着江河刺去!

    江河眉头一皱,想要收剑挡住这把匕首,可那握着青衫剑的右手此刻竟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牢牢地吸住了,不能再抽出一分!

    就像是一头落进泥潭的犀牛,再怎么挣扎却只能被越吞越深,现在的江河发现自己就连放开剑的可能都不再有,整个右手臂都被那张黄色符篆牢牢地困住不能动弹一丝!

    那乌黑的短刀像是只嗜血的饿狼向着江河的胸口逼去,冰冷的刀刃透着吞噬一切生命的气息。

    老者残忍的笑着,方才那张沙符已经把江河的右手完全困住,江河越是挣扎就越陷得越深,就像是沙漠间的流沙口一般冷漠地吞噬者一切落在流沙之上的生命。

    此刻江河只剩下一只可用的左手,而江河又只有一把剑,老者怪灿灿地笑着,短刀狠狠地刺向江河的胸口。

    江河忽然松开了眉毛,然后笑了起来,从眉尖到眉梢,像是无比的轻松自然,那抹看似毫不在意的笑容深处,似乎还有一番其他滋味的深意。

    尽管那柄短刀已经离他的胸口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一张紫色的符纸不知何时被江河捏在了左手的指尖,像是捏着一张轻飘飘的柳树叶子一般。

    “紫霄符!”老者惊声叫着,一双眼睛瞪得像是一对铜铃。

    江河嘿嘿地笑着,嘴角的弧度忽然让人觉着有些残忍。

    老者一声大喝,忽然从他身前飘起一阵黑烟。

    蓦地,江河觉着自己的右手一松,那方才牢牢的禁锢感觉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而一直锁定着自己胸口的那股道骨凉意也骤然消失。

    而方才坐在这的老者竟然瞬间失去了踪影,只有些黯淡的如灰尘般的粉末轻轻的飘洒着,仿佛从头到尾这马车之上就根本没有坐过一个人一般!

    江河收起青衫剑,细细地闻着这空荡荡的马车上挥散的如硫磺一般的酸苦味道,只有胸口前流出的一滴鲜血和身后的那硕大的土坑证实方才一切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