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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罚结束,余轻清几人回到至阁内,水仙在给她的手心上药,水影在一旁帮忙调药。

    刚刚属实是因为水影哽哽咽咽的,说话都说的不清楚,所以余轻清就先让她缓缓,等她缓过神先,没想到这一缓,就是两炷香的时间。

    天黑了,貌似在下雨。

    水影低声哑气的声音被急下的雨声给覆盖了,但是在场的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苗木被拉入廊下,几个婆子把她活活地打死了。”

    余轻清惊愕看着水影,只见她胆颤心寒道:“而我的惩罚就是,替她数着板子。那几个妈妈人手一根板子,一通乱打。我真的数不过来,她们几人一同下手,板子很快。苗木卷缩在地上,任由她们打,不过半响,苗木就晕了。可没有老爷的指令谁也不敢停下来,苗木......就这样没了。地上有血,板子上也有血,苗木已经不成形了。”

    余轻清是怎么也不想到会有这样的事,不寒而栗起来,她问:“......那你呢?”

    水影吓得又一次跪拜起余轻清来,额头朝地、发出异响。

    水影抽抽噎噎道:“本来苗木之后......就是奴婢的,然后小姐在这时醒了。她们就把奴婢关进了柴房里,奴婢在那个柴房里关了几天,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天。直到她们把奴婢给放了出来,可那会府里已挂了白。老爷让奴婢给小姐陪葬.......”

    水影平了平气,又道:“奴婢在那时就已经认命了,在小姐净身时奴婢就已经做好了殉葬的准备......”

    余轻清闻言,连想到刚醒来那会,水影是第一个向前问候伺候她的人。余轻清就把水影当成了原主的贴身女使——虽然她本就是。从那开始余轻清不管是做什么都只叫水影一人,柳氏都看在眼里,就还是让水影留着。

    水影是家生奴,跟着原主一同长大的,俩人同年同月同日生。

    水影母亲是余府的杂役奴婢。但水影母亲原先本是良民,名小水,后因水影祖父母把她嫁给了州里的一名屠夫,出了事故,不得已才入奴籍的。

    水影母亲刚嫁过去给屠夫时夫妇俩还算是恩爱和睦,也算是圆满。再后来,人算不如天算闹起了天灾,屠夫的肉无法保存,养着的兽类也相继出了问题。

    刚开始出问题是夫妇俩人还是应付得来,可命运就是如此戏弄人。好巧不巧,一天一家富户的女使买了屠夫家的肉回去后那一家人就出了问题。

    屠夫被告上了县衙,一家原本和睦美满的家庭就这样转换了另一条跑道。

    小水用自己的嫁妆和俩人的积蓄还清了那家告他的富户,本来到这,只要夫妇俩人从新开始日子还是过的下去的。

    可是那屠夫是个自尊心强的人,他认为用女人的嫁妆是一件很丢人、很伤自尊的事,所以他在妻子和岳母丈人面前一直都抬步起头。

    直到有一天风和日丽的午后,屠夫在城外找了一份码头般货的活。刚开始屠夫还抱着多干活、多搬货的心态想着要早早地还上自己欠着妻子的嫁妆。

    好让他能在妻子和邻里邻居面前从新抬起头了来,于是他多搬多干。当然,干的越多挣得的就越多,因此就有人起了心思。

    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一天,有几名同工的工友等屠夫下工后,就打着要和屠夫交个朋友的名头直接就把他拉进了赌场。那几个同工的工友假意让着他,等他赌赢几局后就开始夸他说他气运好刚上手就赌赢了,真真是羡煞旁人,这一把都低得过他在码头般十天的货了。

    而屠夫也开始把那几名工人当成兄弟,在一下工就拉着他那自以为是兄弟的工友往赌场跑,每每都赚得钵满盆满才肯罢休,几人分了钱就分散回家了。

    他也因此把妻子的嫁妆给还上了,又能从新在邻里乡居面前抬起头来。

    事已至此,那几名工友见屠夫已深陷。

    时机成熟,几人开始了和赌场的计划。在一局局的赌局中,几人一使脸色就开始使诈出老千,让屠夫一会输一会赢的调着他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