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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余轻清醒来的那些时日柳氏都寸步不离余轻清,日守夜守的。

    一会渴了要喝水,一会躺麻了又要翻身。

    余轻清时常偷偷观察柳氏,她总是时时面带微笑,对于照顾她的事也是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

    每天在余轻清每天睡醒后,睁开眼看到第一个看到的人总会是柳氏。

    这位母亲不管是站在一位医师的角度还是一位母亲的角度,她都做到了尽善尽美。

    余轻清看着柳宜每天对她又是把脉、又是检查身体、又摸了摸头的,没发现问题后就照例问了几句,余轻清也照例回了几声。做完了这每日一系列的日常检查后,她总会伸手捏了捏余轻清脸上的婴儿肥、随之满意的轻笑了几声,就照例去忙别的事了。

    此时,躺在空旷的花园里的余轻清身旁放着一盆火红的银花炭火,它烧得正旺,时不时还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

    原本这样舒适的好环境应该加以珍惜并好好享受才是上上之策。可再好的环境没有良好的心情那也是白搭,而且还会变得异常烦躁,郁闷无比。

    余轻清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纷飞中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正向她走来,并且越来越近。脚步急促而平稳有力......

    在圆月亭里有两位少年郎,一人身着墨绿色玄画江南装,衣面绣的是山水图样,笔直站立着.束了发冠腰间插着一把形似月牙的弯刀短匕首眉头不展一言不发,冷漠得给人一种孤标傲世的感觉。

    另一名弯腰低语的少年,锦衣华服衣领衣襟上绣的是泛黄的兰花。他一副朗目疏眉、豪迈不群的潇洒模样和余舒世比起来倒是显得随和开朗许多。

    余舒声关怀问道:“你近几天怎么样?”

    说话的这人是余轻清同根同源的二哥哥,至于为什么说余舒声是余轻清同根同源的哥哥,那是因为:原主有俩个哥哥,大哥同父异母,二哥同父同母。

    大哥余舒世是原配所出,在他还小时就出了事故,谢世了。而余舒声是在余策当了三年鳏夫后,再经别人介绍余策就娶了柳氏续弦,而后余舒声出生,过了四年后余轻清出生。

    她虽然没有记忆,也不记得他们但血缘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她和他们从不相识却有种满满的亲切感,她并不抵触这样的感觉,开颜回道:“好多了。”

    余舒声道:“那就好,我还想着有机会就带你上京看看,再出事就去不了咯。”

    余轻清摆了摆手回道:“不会不会。”

    而那种肉体受到重创,五脏六腑几乎被挤爆的巨痛感,余轻清表示:可不想再来一次。

    余舒声道:“那样就最好了,明日我们就要动身启程回京都了,跟我们一起上京吧。”

    话锋转得如此之快倒让余轻清有些接不住话,但她很快做出反应,依旧应道:“不去。”

    此话一出,便不再有任何声音,有风吹过挂在亭角处的风铃,有风做动力,它随之发出叮叮当当的几声脆响。

    三个沉默了好一会后,直到那阵寒冷冬风吹散,消失在了庭院内,

    一直站在俩人身边从未插话的大哥余舒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着余轻清直问道:“你给人家下药的事是不是真的?”

    这一声惊雷倒也是真响,余轻清直直愣在原地,十分疑惑地:“啊??”了一声。

    下毒??

    他这一说完站在他身旁的余舒声突然就有了反应,只见他架起手肘搭在了余舒世肩上,“不是已经查清了吗?那明明是原家胡诌的。”继而挺了挺身,收回手臂,双臂环胸惬意地对余轻清道:“不过哥哥们都相信你。”

    如果真的相信就不会这么问了。

    余舒世不在意地道:“是不是胡诌的现在也不大要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