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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季总是多雨,雨下得多了就会冷,那冷冷的寒意随着千万条细小的雨线如约而至直直吹进船舱里。

    余轻清在感到寒意的同时,她的心脏仿佛戛然而止了,她现下已无暇在去顾及别的。从入芦苇荡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余轻清算是知道那股恶臭从哪里冒出了。

    船队依旧缓步行驶,等到一片较大的圆形湖泊时,前方忽有白雾飘出,浓重弥漫。在白雾的中心位置有微弱闪烁的烛火微光,等到船只靠近一些时,入目可见的是一个两三米的深坑。

    那恶臭就是从那坑里撒发出来的,深坑里满地的尸体和些许毛发黑得雪亮反光的黑乌鸦正在戳食。

    那些尸体层层叠叠相堆在一起,铺满在地,有的已被腐蚀。除去身上衣服遮住的地方看不见之外,其余的地方都已发黑发紫甚至流脓生蛆、有的只剩下那架白骨但原本长在‘他’身上的血肉还未褪去,还有些许残粘在骨架上。还有的已被啄食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眼眶空旷,血肠肝脏流露在外。

    这只是一小角,一个岛角。

    待船入的更深,那些白雾消散些许,就能看到一颗参天大树覆盖了这片唯一不此五十平方米的土地。换句话说,在这五十平方米,水湖上唯一的土地上就独有这一颗树。且不去看那交叠在树根上的无数不明尸体,就只是单单看那棵生长在一大片湖面白雾上生长着的一颗如此巨大榕树就觉得很是怪异瘆人得很。

    榕树上各角都挂上了灯笼,还是圆形的,上面还画着各种百鸟图案。

    在悠悠地撒发着悠悠的微弱的火光。

    这比余轻清先前在学校里的那些都要高大许多,它的从地上拔起露出的树根足有一个两米粗壮大汉那么粗,在上面还有两三具尸体倒挂在上面。

    余轻清现在能做的就是死死的定住,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不为别的,就是希望绿女不会在这时把她给扔出去,但事与愿违,这味道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

    余轻清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跑到船尾吐了出来。

    等她吐完后,或者是说余轻清在呕吐的时间里,绿女早早就发现了她的异样。

    她正走向她。

    余轻清口中那股涩味还未退去,胃里一片酸爽刺痛外加上那股沁人心脾的神奇得让人直升天的‘毒气’更让她心绪混乱。没办法,那也就只能默默祈祷这阵快些过去。

    正当她吐完回神时,一碗冷水突然直泼余轻清脸上。

    余轻清也有好一会呆定住了。

    因为这水不是普通平常的水。

    这水把余轻清的脸烧的火辣辣的,眼睛也渗入了些许,等那水滴顺着脸颊滑落入余轻清口腔时余轻清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水,是那碗先前放在桌案上的酒。

    酒精入眼,刺得余轻清的心脏也跟着一阵疼,挣扎半天都睁不开。她也不敢上手揉,就只能紧捂住自己的双眼,她不解地问道:“你干嘛?”

    话音刚落,余轻清捂着双眼的双手就被人强行掰开,这一举动搞得她是云里雾里的。紧接着余轻清感觉有一只手从她的人中鼻尖处重重按压划过。

    余轻清除了能感受到周围的的凉意之外,那人中的一抹凉意和疼痛更为明显。

    绿女难得有心道:“我可不希望你死在这里,我还得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