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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轻清就这样干坐着,等日落。

    等印在地上的太阳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在它在墙前停下来。正在她想得出神的时候,门外有铁链相碰铃铃声传来。从开始的随心似的乱拍,到急促烦躁,再到后来逐渐踹门嘭嘭声。巨大的声响瞬间把这小小的空间里回荡着,阵阵踹门声像是给这阴森的地牢施压,让人听着总有种莫名的心慌压抑。

    但余轻清不同,只见她凝神望向墙角处。心中顿时百味交集,她默默抓起一旁的稻草根。

    有人踏步进来,带着浓烈酒香出现在墙角。余轻清抬头望去,不用多看,那一抹绿色早早就依靠在石头墙壁上。她仰着头,高举酒坛,手腕一翻一折,一条透明的酒线从小圆形的酒坛口中溢出,垂直向下落于执酒倒酒之人口中。

    这种情况余轻清也是没见过,她不自觉地往身后缩了缩,手中的抓着的稻草已被拧成一团。

    绿女向她走近,俯视语气如常:“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余轻清仰脸直视,反问道:“......你们这里的人都好奇怪啊,怎么都喜欢让人做选择题?”

    绿女听着,疑问挑眉,不过稍许她又恢复回:“刚刚有人来报,说。”她顿了顿,俯下身看着余轻清,故做神秘压低声音:“她,驾鹤西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所谓驾鹤之人说的是谁。

    绿女嘴角勾起,也不再顾及形象,一把坐在了余轻清前面,在那黑旧的陈年老木盒边上。她刚坐下,那烈烈酒香伴随着她身上带有的香气瞬扑面而来。

    余轻清侧头看向别处:“她不会。”

    绿女不理会她:“另一个就是......”边说边将手中的酒坛放于一旁,把手伸向那个在她身旁的盒子把那枚白色的药丸拿起:“这个不适合你,那个更好。”

    这是什么意思?

    绿女说完就把那枚白色的药丸放在手心,握拳缩紧,有红白透明两色从她指间流出,滴答滴答掉落在地。捏完后把手掌张开,她手上一滩透明形似硅胶的水血色,它们并不相容,白色里掺杂着几分血红色。

    余轻清面无神色看着绿女从拿出到捏碎的全过程,有疑:这看着小小一颗,有那么多水分吗?再看向绿女,只见她直盯着她手里的那一滩晶体看得有些出神。

    那种专注到有些病态,眼神里都是沉迷喜欢之色。余轻清在看她,而她却看着她的手心。这画面怎么看都是各怀心思。

    半响,绿女收神,提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余轻清不管是在前世还是现在,她见识到的东西也没多少,她回道:“没见过。”

    绿女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进岛时路过过路水境时,那棵长在水中陆地上的暗墨绿榕树?”

    余轻清想了一下,敷衍似的点点头,但并不于任何回应。她手一直抓着的稻草根都成一大草结了,她也没松手。

    她暗暗无语表示:我真是服了,大姐你想干嘛你能不能给我来个痛快?别让我一个丝毫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搁着提心吊胆的!你大老远跑到这来就为了给我科普这些长在我认知之外的东西吗?

    余轻清是真的不想听,但绿女有她自己的执着。

    此物名为:榕胚,是那棵暗墨绿色榕树上分泌出来的一种奇特的榕胶。至于为啥是白色而不是暗黄色,这和它天生的地理位置生存条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