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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墨尧对于小舅子的用意心知肚明,也非常支持这种做法。

    世间人对女子总是苛刻得多,女子的生活比男子要艰难,也容易遭受各种闲言碎语。

    楚墨尧侧低头看着温念,大手一捞,准确无误地握住温念的手,柔声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闻言,温念抬起头正对上楚墨尧含笑的眉眼,回之一笑,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她相信楚墨尧,也非常期待楚墨尧口中所说的地方。

    他们手牵手沿着溪流往上游走去,随后拐入树林,一直往深处走了一刻多钟,绕过前方荆棘丛,豁然开朗。

    温念一抬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艳到了,满山野菊,在微风吹拂下摇曳生姿,与之相照应的是两棵桂花树,正散发着阵阵清香。

    “哇!”

    “喜欢吗?”

    “嗯,喜欢。”温念微微抬起脸,迎着风吹拂的方向,感受这份舒爽静谧。

    再度睁开眼时,只见楚墨尧的俊脸无限放大在面前,越来越近。

    温念意识到了什么,缓缓闭上眼睛,随后两人唇齿相依,难舍难分。

    伴着花香的风轻轻从他们身边吹过,带起衣裙飘飘,交缠在一起,没有旖旎,只有年少情深的纯粹与真诚。

    “姐,你们去哪了?我抓一条鱼的功夫,你们就不见人影了。若不是马车还在,我都要以为你们抛下我回去了呢!”

    温念与楚墨尧回来时,阿澈正在小溪边清理鱼内脏,打算烤来吃,一边清理,一边念念叨叨地埋怨他们。

    “林间有片花丛,甚美,我带你姐去赏花了。”

    楚墨尧卷起袖子蹲下,帮着阿澈一起处理鱼,温念见状,转身去树林边捡柴火,方便一会儿使用。

    准备工作做完,火堆燃起,剖洗干净的鱼被串起,架在火上,没一会儿,就滋滋滋冒起油,表皮开始转为金黄色,香气四溢,扑鼻而来。

    他们三人玩到傍晚时分,日头西沉,天边云霞点缀时,才坐上马车回镇上。

    ……

    仲秋时节,白日里天气跟夏天差不多,晚上就变得凉爽起来,穿着夏装,裸露在外的肌肤会瞬间起鸡皮疙瘩。

    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度过,转眼间就到了八月初九晚上。

    温家小庭院中张灯结彩,红绸飘飘,烛火一夜未息。

    温大沉父子两考虑到第二天有很多事要忙碌,早早就歇下了,只有温念自己睡不着,起身就着烛火昏黄的光线注视着那套喜服。

    素手轻拂而过,喜服的料子柔软顺滑,让她爱不释手。

    可她也只是摸了两下,便松开手了,生怕多模几下,手心的薄茧会将喜服勾起丝。

    这是楚家人送过来的,听婶婶说,这是阿尧哥哥亲自画图请县城绣坊的绣娘做的,上面不仅有精美的刺绣,还坠了九颗珍珠,寓意长长久久。

    喜服送来那日,温念仔仔细细摊开看过,也上身试穿过,尺寸正好,衣裳非常美,心头的甜蜜涌现经久不衰,反而随着婚期的逼近越发深厚了。

    温念长舒一口气,温柔一笑,熄灭烛火重新回到床榻上,这一夜她想了很多,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翌日天还未亮,院外就响起来男男女女说话的声音,温念迷迷糊糊间被此起彼伏的声音吵醒,恍然忆起今天是自己与阿尧哥哥的大喜日子,可不能赖床。

    她猛地掀开被子,匆匆洗簌,然后换上喜服,静坐在镜子前等待着全福喜娘过来帮她梳妆。

    全福喜娘请的是巷子东头的刘大发媳妇,长辈皆在世,儿女双全,丈夫体贴,生活富足。

    喜庆话一句接一句,温念看着自己的头发在刘大发媳妇手中一点点盘起,金簪插入发间,与墨色相配,胭脂水粉轻敷上脸颊,让温念看起来更有气色。

    “哟,这是谁家的新娘子,可真美,咱们松阳镇再也找不出这么美的新娘子了,阿尧小子有福了。”

    刘大发媳妇看着完妆的温念分外满意,人家姑娘长得好,她的手艺也不差,这番配合下来,说是松阳镇最美新娘子也不为过。

    “嫂子……”

    温念欲言又止,害羞的不得了。刘大发媳妇不吝啬夸赞,一句接一句的喜庆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温念听多了,反而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哟,新娘子害羞咯!”

    随即屋子里的婶婶、嫂子们都跟着笑起来。桂秋八月的微凉天气也在婚礼喜庆热闹的气氛中回温热络。

    申时正刻一过,大家伙忙碌之余不望注意街上的动静,孩童们最爱热闹,老早就守在楚家门口,又跟着迎亲对于小跑到温家。

    “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

    七八个孩童一起跑进院,嘴里兴奋地嚷嚷,院内的大人听到他们的话,就会起了逗弄的心思,问他们新郎官俊不俊?

    “俊!”孩童们几乎不假思索便回答出来,又兴奋地跑开。

    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大家伙也都要动起来,堵门的堵门,烘托气氛的就使劲起哄,不过这点阻碍对于楚墨尧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拉扯不过两刻钟,就顺顺利利进了温念闺房。

    新娘子端坐在床榻上,脊背僵直,楚墨尧一看那坐姿便知道她在紧张。

    “阿念,我来接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