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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可有被人发现?”

    楚墨尧赶忙问道,若只是无意间发现,又悄悄离去倒还好,假装不知道避开莫参与就行。

    如今他们的能力还不足以支撑他们做出反抗之事,故而明则保身才是上上之策。

    上面的人打得不管多火热也与他们无关,党争更是万万沾不得。

    这个道理楚墨尧与董浔都清楚,也正因如此,他们平日里即便受排挤、受欺负也隐忍不发,指静观其变,等待最合适的时机。

    “撞上了。”董浔缓缓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继续说道:“当时已晚,那左侍郎估计认为没人会回来了,放下了戒心,小解时未曾收起账本。”

    “当我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后,当即拿走自己的东西,转头迅速离开。”

    “不曾想在即将离开官署的拐角处碰上了往回走的左侍郎,当时他眼神犀利,充满了探究之色,我便知他这是起疑了。”

    闻言,楚墨尧也眉头蹙起,心绪跟着凝重起来。本来撞破对方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一件危险的事,还被抓包,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难以预料。

    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回荡着楚墨尧轻扣桌面的声响。

    大概过了一刻钟时间,院外已是一片漆黑,温念喊吃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兄弟两目光相触,也只能暂时将事情搁下。

    饭桌上,楚墨尧与董浔敛去脸上异样神色,露出平日的笑容,吃饭时气氛也勉强活跃,只是他们面对的是自家媳妇,整个京城最了解他们的人。

    但凡他们有一点异样,都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默不作声地观察,做到心中有数。

    饭后,楚墨尧与董浔又去了书房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温念与明溪也在厨房一边收拾,一边嘀嘀咕咕谈论心中猜测。

    明溪性子与温念完全不同,她是个温柔娴静的姑娘,做事不急不缓,说话也娇娇柔柔的,与她相处,莫名让人生出一种保护欲。

    此刻,她正心不在焉地刷着碗,神思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

    “溪溪,你莫要多想,等晚上回去再问问董大哥吧!我也问一下我家阿尧,他们外面的事我们虽然帮不上忙,但是同住一个家,若真遇上什么事也不应该瞒着我们。”

    在温念看来,只要不是砍头坐牢,都不算什么大事,而且她也相信楚墨尧与董浔的为人,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嗯。”

    明溪点点头,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没一会儿,两人就收拾完所有东西,想了想,还是叩响了书房的门。

    正好此时楚墨尧他们也谈完了,正要走出门。

    “你们谈完了?”温念看了明溪一眼,笑着开口询问。

    楚墨尧点点头,上前两步牵住温念的手,与她一起送好友夫妻离开。

    大门前,楚墨尧又叮嘱了董浔一句,“有什么事你记得及时与说,咱们一起解决。”

    董浔点点头,露出感激的笑容,半搂着明溪肩膀提着灯笼一步步走出这条巷子。

    送走了客人,楚墨尧夫妻俩才转身回到家中,寝屋内,两人脸上都没什么笑意。

    “阿尧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温念用肯定的语气问道,紧紧盯着楚墨尧的眼睛,不想放过他的任何一丝变化。

    楚墨尧轻笑,将温念揽入怀中,随口回了句:“怎么会?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再说了,我就是想瞒也瞒不过你眼睛,我家阿念最了解我了,不是吗?”

    “你少贫嘴。”温念将他推开,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知道瞒不过我,你还不说实话?难道要等咱俩都上那断头台,你才愿意吭声吗?”

    “没……哈哈……没那么严重。”楚墨尧已经很久不见温念使那凶巴巴的小性子,本来要解释的,却在听到温念的话后,忍不住笑出声,“放心,为夫心中有数。”

    “再说了,来京城前咱们不是商量好了吗?”笑够了,楚墨尧才放柔了声音,“我是不想你担心,并非有意瞒着你。”

    “难道你不说我便不担心了?”温念完全不赞同这个观点,当即反驳回去。

    “是是是,是我不对,忽视了阿念的感受,低估了阿念的聪慧。”楚墨尧耐着性子,亲了亲温念额头。

    “跟你说正事呢?亲什么亲。”温念一脸嫌弃,显然不买这账,楚墨尧被拒绝了,才正正神色,挑了些能说的内容经过言语加工传到温念耳中。

    夫妻俩一个在认真说,另一个则非常专注在听,时不时提问两句,讲了大概一刻钟左右,就交代得差不多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主要还是阿寻那边的麻烦些,我这边倒没什么问题。我提议阿浔关注一下各部门动态,有机会就赶紧争取外放。”

    他们是寒门出身,背后没有家族支撑在京城中可谓是寸步难行,还不如下放到地方,任一地父母官。

    虽然辛苦,但只要做得好就还能有机会实现心中抱负。

    即便中规中矩,没有机会升迁,保持原样造福一方百姓也未尝不可。

    主要还是自己有没有那颗为百姓着想的心,若是有,到哪里都能发光发热,得到敬重与爱戴,怎么看都比京中提心吊胆,动不动危及性命的强。

    以后积累了政绩,有机会再度升迁回来,也不会像如今这般被动,可选择性也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