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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浔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摆明了心意已决,楚墨尧也不好再反对,况且他也觉得董浔说得话有些道理。

    “我如何帮你?”

    官员调任乃吏部的职责,翰林院也插不了手,楚墨尧倒是想不明白自己能帮什么忙?

    “翰林院无法插手,我也没想让人插手。阿尧,你与小侯爷是朋友,就想法子让小侯爷在圣上面前亦或是老侯爷面前提一提我这个人,让他们知道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就好。”

    蜀州一个小县令应当不会有什么竞争,只需要让上头的人知晓董浔的存在,户部那边想解决他的人自然会在后面推波助澜。

    话说到这个份上,楚墨尧也明白了董浔的意思,只是他有一个疑惑,沉吟问道:“我何时跟小侯爷是朋友?”

    真是笑话,压根不敢高攀。

    “小侯爷自己说的,上回在街上遇到他,他还说你请他吃饭了。”董浔也没有瞒着,老老实实回答。

    这下,楚墨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一瞬。

    看他那神情,董浔便知实际情况为何,笑了笑,说道:“我听闻这小侯爷在京城中,那是猫狗都嫌的存在,平日里跟在他身边都是些狐朋狗友,要么就是别有目的存心不良者。”

    董浔看向楚墨尧的眼神有别样的深意,楚墨尧也明白了。

    正经人都不跟小侯爷玩,而狐朋狗友,侯府反对,小侯爷自己也不怎么喜欢与那些人玩,更不论那这个有目的者,小侯爷又不傻。

    “行,那我试一试。”楚墨尧点头应允,若真能处下小侯爷这个朋友,何尝不是一种助力与保障?

    谈完正事,楚墨尧将董浔送出门外,看着他远去。

    ……

    自那夜之后,楚墨尧还真的将拉拢裴钰纳入计划之中,不过这事情也急不来,先把这个年过好再说。

    除夕夜那一日,楚墨尧他们只邀请了董浔夫妻俩,四人热热闹闹吃了顿年夜饭,一直守夜到子时正刻,看着那半城烟火,绚烂绽放,转而又归于平静。

    夜,就这么沉寂下来了。

    年后,朝堂一切事务进展速度似乎都变快起来,他一边忙着协助林大人他们编著史书典籍,一边与裴钰接触,拉近关系。

    倒也没有特别主动,只是在裴钰主动之时,多给他一些回应,一小段时间接触下来,也将裴钰的性子摸得差不多了,反而生出了真心结交之意。

    他发现裴钰这个人的性格与外表气质完全不匹配,若非身份差距太大,倒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蜀州邑县县令需要调配一事也正式放到人前,开始挑选合适的人。

    可邑县是什么地方?穷山恶水出刁民,所有符合条件的人都不愿意去,纷纷四处寻找关系,都希望这份差事莫要落到自己头上。

    董浔反其道而行之,就在大家做缩头乌龟之时,他却表现得分外活跃,也借着噱头让户部左侍郎他们有了主意。

    楚墨尧也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时机,正要利用裴钰一把,让裴钰帮忙说说好话,谁知未等他行动,就发生了变故。

    一月十八那夜下值回家,楚墨尧还未来得及与温念你侬我侬,就有大理寺官员带着捕快冲入楚宅,将他“请”到了大理寺牢房之中。

    事发突然,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速度极快,温念整个人都懵了,眼睁睁看着楚墨尧被人带走。

    慌乱间,她拉住一个捕快的手臂,焦急问道:“官爷,这是怎么回事?我家夫君犯了何事?你们为何要将他带走?”

    “咱们都是老实本分人,没犯过事,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那捕快有些不耐烦,可看到温念一个小娘子,又不好对她怎么样,就随意回道:“是不是老实本分,上头的人自有定夺,等着吧!”

    说完,就毫不留情的甩开温念的手,头也不回地跟着队伍离去。

    温念急得直跺脚,门也忘记锁直接跑到董浔他们的住处,却发现明溪瘫坐在地上,只一个劲地哭。

    “溪溪,怎么了?董大哥也出事了吗?可是被官爷带走了?”

    明溪没经历过事,骨子里的温柔其实也待了怯懦,她除了哭,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下温念过来,她就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再也控制不住,抱着温念大哭一场,抽抽噎噎地道:“是……是,阿浔他……他被带走了,我问……问官爷,他……他们什么都……都不肯说,阿念,我该怎么办?”

    温念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什么亲人能给建议,也没有什么后台可以依靠。

    她的心本来就乱,如今听到明溪的哭声,就更加找不到方向了。

    “溪溪莫急,董大哥与我家阿尧哥哥都没做过坏事,我相信官爷们不会胡乱冤枉好人,今夜你到我家住一晚,明早咱们再想想法子。”

    温念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克制而缓慢,安抚明溪的情绪,即便脑子乱成一团麻,她也不允许自己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