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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陛下所有成年的皇子中,大皇子、六皇子是同胞兄弟,互相依靠。三皇子与四皇子、七皇子自□□好,众皇子中只有这两股势力最强,其余的皇子有的母妃地位低微、有的人也是庸碌无为,但夺嫡的心思多少都有了。

    比起大皇子的步步紧逼,这位三皇子倒显得仁厚不少,对严清也一只很是照顾。

    “九弟的身子果真已经大好了,如此关键的时候怎可让段大夫孤身出府,她若是出了什么事,你的身子可怎么办?”

    严清心中苦笑,段澄原本就是自由的,他从没有限制过她的自由,这王府,她也是来去自由。

    “三哥放心,”严清笑了笑,“段大夫是药王谷高徒,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药王谷……”三皇子失笑道,“不过是江湖人,在京城,能保护一个人的又岂是武力?”

    这里是权力的中心,只有权力才能够保护自己。

    严清怎会不明白,笑了笑,几人边说着边往书房走去。

    段澄回去刚刚沐浴更衣,银月就匆匆来了,带着侍女捧了好多东西来,行了礼笑着说道,“入冬天寒,前两日府上做冬衣,便给姑娘和绯云都做了,还有一些东西,姑娘看能用得到的都留下吧。”

    王府早都换了冬衣,丫头们穿着粉色棉衣,看起来倒给隆冬添了几分暖意,给段澄做的都是段澄常穿的那几种颜色,料子也选的低调,段澄大概看了看便叫绯云都收了起来。

    “王爷虽忙着,但惦记姑娘方才遇刺之事,特意叫婢子前来瞧瞧。”

    “放心,”段澄喝着茶,笑道,“他们还伤不了我。”

    银月点了点头,“那便好,一早听了消息,奴婢真是担心。”

    她是个心善的,段澄道了谢,她才离去。

    “姑娘可吓死我了,”段澄进来浑身是血的样子,绯云吓得不轻,她向来话少,现在却有些红了眼睛,“我听师父说姑娘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必硬拼,万一伤到了可怎么是好。”

    段澄穿着蓝色的寝衣,包在被子里,看着蹲在榻前的绯云,笑了笑,“记下了,你放心,要是打不过我肯定会跑的。”

    这是真的,自小段澄就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

    “女孩子家还是要找个依靠的,姑娘这样太累了。”

    绯云很少对段澄说这些话,段澄看着她,许久才说道,“不累,男子能做的事,我们女子也可以。”

    “姑娘……”

    “好了,我睡会儿,午膳前再叫我,”段澄实在是困了,“我才不需要什么依靠,靠人不如靠自己,不过我也不会拦着别人去找的,姐姐你放心,你要是哪天有了如意郎君,我肯定会帮你备好一份嫁妆的!”

    “胡说什么呢!”

    绯云红了脸,跑了出去。

    段澄实在太困了,半梦半醒间她依稀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绯云应该是有心上人的吧,如果这样,得早日与师兄商议,不能耽误了人家。

    屋内花瓶里插着的冬樱花已经谢了,宫人换上了梅枝,不知不觉间已有花苞挂在树枝上,屋内不知虽简单,却格外雅致,焚着淡淡的安神香,总能让人做个好梦。

    段澄又梦见了那两个人,这次又是在不同的地方,高高的城墙上,两人并肩说着什么,往下看却已是兵临城下,两人却没有丝毫惧色,只远远看着,段澄第一次有些羡慕,他们一定很相爱吧,如果能遇到这样的人,那真的很不错。

    “姑娘?姑娘醒醒。”

    耳边传来绯云的声音,段澄睁开眼,绯云正一脸焦急的看着她,“姑娘醒醒,郑良娣来了。”

    “谁?”

    段澄眼睛都睁不开,昨日喝了酒,方才又在街上打架,现在她只想睡觉。

    “郑良娣听说姑娘遇刺,特来探望,还送了好多东西来,姑娘快起来吧。”

    段澄这才想起来郑良娣是哪位,严清的美妾。

    屋内郑良娣已经等了许久,侍女低声抱怨,“这个医女可真是毫无礼数,住在人家府上,主人家来见她,竟然这么久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