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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商人大概是早有准备,见状不在意的笑了笑,又有一人从茶摊后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那商人接了孩子抱在自己怀里,低头逗着小孩,“果子好不好吃?”

    小孩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只顾着吃果子,他对着孩子笑着说完,抬头看向那小将,“小将军可知这是谁家的孩子?我方才在路上遇见他,看他独自一人便带了他过来。”

    他面带微笑,却拿幼子为质,着实可耻,少年将军当下便怒了,厉声喝道:“你放开他!”

    那人还是笑着,讲起了条件,“这是你们大虞的孩子,我当然会把他还给你们,只是我们也要回家,就请小将军让手下让开路,我们到了边境自然会放回这孩子。”

    看来是敌国的探子,看来是被镇北军发现了踪迹,着急离开才会以孩子为质。

    北境风大,这个季节满天的柳絮,两方正僵持着,那小孩却突然喘了起来,手里的果子掉了一地,铁青着脸连呼吸都难了。

    “他这是哮症,我是大夫,你快把他给我。”

    伙计得了段澄的命令,忙上前想要救人,却被拦住了。

    那商人丝毫不着急的样子,“是啊,哮症可耽误不得,小将军若是还不放我走,这小孩若是出了事若不是小将军之过。”

    “你把孩子留下,我跟你走。”

    少年将军还未说话,伙计已急着开口,这个伙计姓栾,家中也有孩子,看见这孩子命在旦夕,着急的不得了。

    “那就要看小将军的意思了。”

    孩子万一死了,他们更出不去了,那商人笑着,等着对面将军的答复,那将军迟疑了片刻,看着小孩越来越艰难的呼吸,挥手示意众人让开路。

    小孩被扔在一边,丫头们忙上前救治,段澄在一旁看着一群人慢慢往外退去。

    自己的伙计,段澄知道栾大哥的想法,他是准备以身犯险,先救了孩子,然后自己与他们一拼,他武艺虽在段澄之上,但利刃加身,段澄还是为他担心。

    动起手来的时候段澄先看见自家伙计上脖子上一道血痕,立刻拔剑上前,少年将军一声令下,镇北军也围了上来。

    能被派入蔡城的探子自是绝顶高手,几方缠斗,一时难分胜负,段澄只盯着那个为首的。

    刻影剑一出,那人竟错愕了片刻,段澄出手极快,那人的武艺也不在段澄之下,许久分不出胜负来。

    再拖下去援军到了怕是更难脱身,那人心中着急,一转身竟甩出一把暗器来,段澄抬剑挡了,那人亳无恋战之意,踩着一旁停着的马车顶便跃入了树林。

    段澄与那小将军立刻追了过去,一直到了树林里才没了那人的踪影。

    “他是璃国第一高手璃桓,此去怕是再难寻他的踪迹。”少年将军皱着眉一脸挫败,段澄收了剑往回走去,那小将军却跟在她身后,“姑娘好身手,来蔡城有何事?”

    段澄急着去看伙计的伤势,没回答,他也识趣的没再追问。

    回到面摊前的时候人已经比方才多了许多,伙计只是擦伤,段澄皱着眉数落他,他笑道,“总不能叫他们真的如愿。”

    两国积怨已久,大虞子民恨透了璃国,他们既敢来,怎可叫他们安然回去。

    “只是还是叫他逃了。”

    伙计低着头叹气,段澄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说着话,就见又有一队人赶了过来,为首的是个年近五十的将军,那小将上去禀报了,大概说了段澄们的事,两人看了过来,老将军神色一变,匆匆下马朝段澄走了过来。

    “请问姑娘可是嘉和郡主?”

    段澄一行人的打扮还有段澄手中的剑,又听了他们救人的事,便可以确定她的身份了。

    “是。”

    段澄点了点头,那将军激动的点了点头,连声说道,“好!真好!”

    故去的英雄威名犹在,他的后人理应如此!

    那少年将军跟着老将军走过来,听到段澄的身份也愣了愣。

    “我姓齐,原本是你父亲的副将,是如今暂管镇北军,这是小儿齐威。”

    段澄行了礼,齐将军笑着直点头,“你父亲最是疼爱你,你出生后日日向我们炫耀,他在天有灵,看见你也会很欣慰的。”

    “姑娘,”紫菀抱着小孩走了过来,“暂时没事了,往后还得多加注意。”

    那孩子沉沉昏睡着,便由紫菀抱着他,众人一同往蔡城而去。

    到了城门前时,蔡将军停了马朝段澄说道,“当年城破,你父亲便战死在这里,你母亲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城内率人力战,在援军到的前一刻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