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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宇把书包拿了过去,陆迟舟让他想办法给程一宁请假,季宇一边听,边用眼神往后瞄。

    陆迟舟蹙眉,“眼神有问题?”

    “啊?”季宇回过神,手肘碰了碰陆迟舟,压低声音问,“迟哥,你两还真有情况了?”

    陆迟舟挑了下眉,嗯了声。随后将黄马褂递给他,转身就走。

    高大的身影站在前方,他在包里窸窸窣窣摸了半天,手伸在她眼前。

    是一颗糖。

    黑色的糖纸包裹,不大不小。

    修长的手指摩擦带起簌簌声,他拆开往程一宁唇边递,“嗯?”

    程一宁往后仰,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给你的,你试试。”

    程一宁抿唇,不接,陆迟舟直接抵在她的唇间。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程一宁眉头紧皱,太苦了!

    她从小对苦味就很难接受,一张雪白小脸都憋青了,她紧闭牙关,舌尖死死抵住,喉间发出抗议声。

    “不喜欢?”

    陆迟舟诧异,眉梢一挑,将手伸回。一丝莹白的水光拉成一条线。

    程一宁羞的小脸一红,语声懊恼,“你干什么?”

    陆迟舟黝黑的目光盯着她,渐渐暗沉下来,似乎有些危险,她把脸转到一边。

    下一秒,看见他把糖放到自己嘴里,舌头一卷裹了进去,莹白的光沾在唇角,他伸出舌尖轻轻一舔。俊朗的面容多了丝妖治,眼尾泛起红光。

    程一宁脑中轰的一声炸响,直接懵了,一双清眸猛地瞪大,像只炸毛的猫。

    “你、你是不是有病!”

    陆迟舟轻笑的几声,看她白釉般的脸露出恼怒的表情,也不敢再逗了。

    他收敛了表情,蹲下帮她把鞋穿上,整个动作没有一丝迟疑和缓慢,像再正常不过。

    程一宁抬头,整个人被笼在阴影下,睫毛下垂,轻轻颤了下,“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仰头,眉梢轻挑,“怎么?怕我把你卖了?”

    季宇回头正好看见这一幕,震惊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卧槽!

    这他妈是谁!?

    陆迟舟是谁?打架逃课样样行,追他的人都排到对面职高了。

    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还帮人穿鞋子?

    这是真喜欢上了?!

    太过震惊,季宇恨不得自戳双目。

    穿完鞋子,他站起身,拍了拍手,整个人背对着她蹲在地上,回头,“上来。”

    “嗯?”

    “难道你想自己走。”

    程一宁抿了抿唇,迟疑片刻,“我自己可以…”

    话音刚落,陆迟舟双手从腘窝穿过,自顾自猛地把她背起来,程一宁身体惯性往后倒,惊呼一声。

    陆迟舟仰了仰眉,黝黑的眼底笑意蕰然,说话依旧欠揍,“你抓紧了,掉下来摔个残废可别赖我。”

    程一宁气急,怒目圆睁,又没有反驳,整个人脸色涨的通红。

    天色渐渐暗沉,像裹在黑幕里,云层翻涌,风中夹着燥意。

    程一宁趴在陆迟舟肩上,耳边擦过的短发带着酥麻痒意,他的脸有些冷白,眉眼狭长,鼻梁挺翘,薄薄的唇峰轻抿,带着凌厉的俊朗。

    他的劲勃颀长,肩膀很宽,肩峰骨凸,脊背微微挺直,隔着衣料能感觉到下面□□、硬朗的骨架,精瘦紧绷的肌肉蕴含着强劲的力量。

    脚尖在空中晃荡,他的手掌温度灼热,胸腔下隐约感受到他心脏鼓动的节律。

    长长的街道,人影稀少。

    疾驰车流留下一道残影,四周安静下来。

    两人走了一会,他突然说,“以前觉得无所谓,不过我现在发现了更有意义的事。”

    程一宁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在回答之前她问的问题。

    抿了抿唇,她问:“什么更有意义的事。”

    他没回答,轻笑了几声,带着少年的张扬和意气风发:“以后你就知道了。”

    十月温度渐渐下降,夜风刮在头上,让人头脑清醒不少。

    城市的霓虹灯像绚灿的幻境,暖着一隅。白炽灯下人影重叠。

    黑暗像一条走不完的道路,前方不知迷途,风起风落,他背着她在长长的街道慢慢前行,每一步都走得坚定。

    荒唐的念头在脑中浮现,程一宁心口一室。

    那种隐隐冲破什么的感觉像排山倒海似的压来,让她差点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