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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潜迷迷糊糊从二楼卧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楼下沙发里倚在沙发里专心打游戏的丁零。

    丁零就穿了程潜一件卫衣,不到一米六的丁零拿一米九多的程潜的卫衣当睡袍穿,两条腿都缩在卫衣下摆里,整个人像个球。

    厨房里传来“噗噗”的声音,沙发上的人“诶呦,卧槽”了一声,丢下手机冲进去。

    丁零关了火回沙发上重新拿起手机打完了那把,打算上楼把人叫醒吃饭吃药,刚走到楼梯一抬头就看见上面的人一直盯着她,吓得“卧槽”出声,捂着心脏缓了一会儿,边上楼边开口:“什么时候醒的?喝粥吗?”“啊,对了,你助理打电话找你来着,你给他回个电话。”

    “嗯,知道,我就是被他电话吵起来的。”

    丁零耸了下肩,把发高烧的人叫起来回电话她始终是做不出来。

    “那你喝粥吗?厨房里刚熬好的。吃了东西吃点药。”

    “嗯,我洗把脸就下去。”说完人就又进了卧室。

    丁零把粥盛好端出来,想找点下饭的小咸菜之类的也没有,她煮的是纯纯地白粥,不知道待会儿程潜要怎么咽下去。

    程潜很快就下楼,仍旧穿着刚才那身睡衣,坐在了桌子前,开始吃粥。

    丁零疑惑,“你怎么没换衣服,过会儿不去公司吗?你助理不是有事找你吗?”

    “解决问题不一定要去公司,我病了,今天请假了。”

    “哦”

    “被你传染了。”

    “对不起”

    话说到一半,丁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她一直对晚上麻烦程潜大半夜去接自己感到很麻烦对方,但是被传染这件事好像也说不清是谁的责任更大一点吧。

    想到这,她不安地挪了挪屁股,想着这件卫衣可能是没办法还回去了。

    程潜沉默地喝着没有一点味道的白粥,丁零手机放在沙发上,此刻也不好突然起身过去拿过来,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又觉得尴尬,开口问:

    “你今天旷工会扣工资吗?”

    喝粥的人抬头瞄了她一眼,继续低头:“你会扣!”

    所以你到底会不会扣?万恶的资本家!

    程潜吃了药就又回房间躺着去了。丁零收拾完厨房就去昨天自己吐了的卧室里收拾去了。

    这会儿程潜却像拨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对丁零一点儿都不躲不避了,一会儿要她去倒水,一会儿要她去书房找本什么书,支使得她团团转。

    丁零好不容易抽着伺候他的空隙收拾好了吐脏了的那张床。把床单晾好后再去看程潜时,人已经睡着了。可能是烧得难受了,半倚在床头,书还拿在手里,歪在那里,闭着眼睛,呼吸很沉重。

    丁零把人拖进被子里,收起书,床头放了一杯水就出去了。

    丁零吃了自己的药以后,就去了程潜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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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零正戴着耳机坐在地上靠着书架看东野圭吾的时候,书房的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丁零被吓得抖了一下,回过头看见程潜站在门口一脸幽怨,一米九的大个子配上耷拉下来的眼角和稍稍撅起的嘴,丁零觉得自己要母爱泛滥了。

    门口的人开口:“我叫你那么多声你为什么不过来!”语气里满满的委屈。

    “我戴着耳机没听见。”丁零赶紧解释,觉得自己有了抛妻弃子的负心汉的感觉。

    丁零看他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样子,就穿了个单薄地睡衣,应该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赶紧起来把人往卧室里推。

    “你这还烧着呢,从被窝里出来也不披件衣服,赶紧回去。”

    程潜无比乖顺地被推着回了卧室,乖乖躺回床上,盖好被子,眼睛盯着丁零。

    看到丁零转身要出去,马上坐起来问:“你要去哪?”

    丁零只好回来把人重新按进被子里,解释:“我去给你倒水吃药,你快躺好,别再着凉了。”

    程潜又躺回去看着丁零出去。竖着耳朵听着丁零下楼的声音。

    没一会儿,丁零就端着水上来了,给程潜喂了药,自己也吃了药,一口气喝完剩下的水。

    转头一看,程潜还在盯着她。叹了口气也上了床,靠在床头,搂着程潜,“再睡会儿吧,好不容易今天能休息,我在这陪着你。”

    她抱着程潜你的头,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看着他慢慢合上眼睛。

    丁零知道程潜想让他扮演什么角色,也知道自己在扮演什么角色。

    再醒来地时候,天已经黑了,丁零咽了一口唾沫,觉得喉咙疼得厉害。程潜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正板板正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发了一会儿呆,丁零下床往客厅里走过去。

    程潜已经又生龙活虎了,正在厨房里做着什么东西。看见丁零下来,招呼他吃饭。

    丁零摆了摆手,“现在连粥都吃不了了,扁桃体肿了,流脓了。”

    她抬眼上下打量了程潜一下,“你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吧,送我去趟诊所。”

    程潜看着她皱起了眉头,她还是只穿着程潜的一件卫衣,卫衣下摆直到膝盖,下面就是光着的两条腿和赤着的两只脚。

    他关了火解了围裙,边上楼边说:“我给你找件衣服。”

    丁零在厨房漱了下口,就跟着上楼了。

    丁零站在程潜身后看他在衣柜里翻,他的裤子丁零一件都穿不了,翻来翻去也不知道要拿什么。

    丁零开口:“给我找个内裤就行了,裤子我穿自己的。”

    程潜讶异地转过头,视线往下瞟去。

    丁零察觉到他的视线,干脆利落,“真空呢,你这卫衣就送我吧。”

    程潜回过身,心中默默给这个妹妹抱了个拳。拿了一条他自己的内裤。

    “新的,你没穿的。”

    “哦,无所谓,你要是有病早传染给我了。”

    说到这,丁零突然想起什么来,抬头用眼光质疑着。

    “戴了。”程潜立即出声。

    “哦”,丁零满意地点了点头,回身在他面前套上了内裤和自己的裤子,又包了件程潜的外套就下楼了。

    程潜大喘了一口气,摇了一下头,也下去了。

    “找个诊所吊几瓶水就行,别去医院,还要挂号排队。”丁零在车上出声提醒。

    “嗯”,程潜点了下头发动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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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两个人的病好透彻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了。虽然丁零的咳嗽还在断断续续,但是身上已经清爽很多了。

    丁零向来这样,感冒一星期,咳嗽一个月。

    这天程潜准时下班,来找了丁零上车以后说:“今晚有个朋友过生日,先不回家。”

    这几天丁零一直住在他那。

    丁零立刻转过头瞪大眼睛,“那你还让我上车?”

    说着就要开门下车。

    程潜立刻拦住,“你自己回去怎么开门,再说我也不想跟他们玩太晚,我一会儿给你找个地方呆着,完事儿了一块回去。”

    “你那不是密码”丁零话说到一半明白过来,这是不想让她知道密码啊。

    “没关系,我今天回我那就行了。”丁零立马接上一句。

    “别,我很快就结束,用不了太久,你稍微等一会儿就行了。”

    丁零内心翻了个白眼。这几天天天晚上哄孩子似的哄程潜睡觉,程潜拿她代替了安定,尤其是那种事之后的安定。可是丁零没有安定可以用,听着身边人的呼噜声睁着眼睛到半夜。

    “我不想看你们两个。”

    程潜没有说话,锁了车门就出发了。

    我不想看你们两个,不想亲眼见证自己的得不到。

    结果丁零没能被找一个地方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