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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惊鹊这几日可谓受尽了磋磨,听他又故意刁难,心头也没起太多波澜。

    要说内侍司的女官有什么用处,大概也就此时了,能叫他规规矩矩地下跪、叩首,恭声请安:“臣请皇上晨安。”

    举止得体,教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裴骞今日心情尚可,就没追究他自称的过错。

    他并未叫起,目光控制不住地落在闻惊鹊下身,因着刚才的动作,闻惊鹊的裤脚稍稍上移了些,露出一小截莹白如玉的小腿,偏腿上凌乱的青紫格外刺眼。

    “闻太子这是伤着了?”裴骞明知故问。

    闻惊鹊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稍作迟疑方答:“……不过小伤,劳皇上挂念。”

    “朕也没挂念,太子多想了。”裴骞倒是坦率,却是心念一动,嘴角挂上一抹轻笑,“朕观太子在宫中多有不便,可要把焱国使臣叫进来,侍奉一二?”

    侍奉是假,观戏才是真吧。

    堂堂出使太子却要跪在齐朝皇帝脚边,宫里随便一人都能慢待,先不说闻惊鹊是什么滋味,那些随行的使臣见了,怕不是愤恨。

    闻惊鹊面色一僵,敛目:“多谢皇上,臣……便不用了。”

    “那好吧,这可是太子不愿,非朕苛待。”裴骞早已有了其他主意,也不恼被人拒绝,后知后觉地拍了下额头,“朕差点忘了,太子快快请起。”

    闻惊鹊起身,他尽量稳住了身形,但膝盖处还是不可避免得阵阵刺痛。

    裴骞无视着从他身边略过,进殿里绕了一圈,这些日子闻惊鹊一直住在偏殿,可除了在床上歇歇,其他地方一概未动,也不见多余的改变,裴骞没见到什么扎眼的地方,略有遗憾,又少了挑刺的机会。

    不过他今日前来,也不全是无事。

    裴骞装模作样地问了几句日常,闻惊鹊一一答过,随后就听他说:“既如此,从明日起,闻太子便随侍吧。”

    所谓随侍,自然是要随时随地,不分任何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