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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骞紧绷着面皮,见他靠近,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等对方在桌面站定,他没再提白日的事,而是点了点桌面:“布菜。”

    宫里的贵人宴饮都有专人伺候的,不过裴骞身边一向只有曹宁,便是曹公公那几个教的极好的小徒弟也不能代劳。

    曹宁张张嘴,本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下。

    闻惊鹊接受良好,垂眸应下:“是。”

    好歹是一国太子,便是再不受宠,也轮不到他去伺候人,如今布起菜来,动作生疏,因为雨水冰寒,手指僵硬得很难拿稳筷子。

    哒——

    筷子落在桌上,刚被夹起的鱼肉又掉回盘子里,油腻的汤汁被溅起,正好打在裴骞手背上,四周顿时静寂。

    谁知裴骞不怒反笑:“继续。”

    闻惊鹊摸不准他的心思,只好继续,这回他吸取教训,专门找容易夹的蔬菜,可裴骞又说:“朕只吃鱼。”

    “……是。”闻惊鹊无法,只好再次把筷子伸向炖鱼。

    他抓紧筷子,前两次勉强把鱼肉夹起放下,可到了第三次,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汤汁又一次被溅起,竟直接沾到了裴骞下巴上。

    裴骞总算不再让他继续了,他接过曹宁递来的帕子,随意擦净身上的脏污,扭头就问:“御前失仪,该当何罪?”

    “……回皇上,当罚跪三日,内侍司领三十藤鞭。”

    闻惊鹊终于有点意识到,他大概是被故意找茬了。

    闻太子能言善辩,当年蹭辩得大儒哑口无言,可面对这刻意的陷害,他半天没能说出话来,最后只得垂下头:“臣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