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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总不会是对恩人有意了吧?”洗月很快察觉到叶兰集的心思。

    叶兰集当然不会承认:“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救命之恩须得涌泉相报,单单把玉佩送过去,显不出我的诚意和感恩啊。”

    洗月跟浣月嬉笑着使眼色:“姑娘大了,留不住了。”

    “你还说!”叶兰集急了,拿手边的枣丢她。

    洗月却稳稳接住:“谢姑娘赏。”

    “你!”

    “哎呦,都玩闹起来了,姑娘该是好多了。”刘妈妈走进来。

    两个女使都恭敬道:“妈妈来了。”

    叶兰集也起身:“刘妈妈好,快坐吧。”

    “我就不坐了,外头还一大堆的事儿等着呢。”刘妈妈笑着推辞,“夫人命我给姑娘送些糕饼,口味清淡,适合姑娘养身吃的。”

    浣月接过,摆在叶兰集面前。

    “替我谢过母亲,我这几日身体大好,多亏母亲辛苦照料。”

    “姑娘哪里话,夫人可是拿姑娘当自己闺女疼呢,说谢不谢的,岂不生分了。”

    叶兰集明白刘妈妈的意思。

    她是希望自己感念刘氏的恩德,以后也以诚待刘氏,与刘氏一条心。

    “我明白,谢妈妈提点。”

    刘妈妈面上的笑意加深:“夫人总说姑娘聪慧,我今儿算是见识了。夫人有姑娘在旁孝敬着,往后有福气了。”

    “妈妈谬赞了。”

    “好了,姑娘歇着吧,我下去忙了,底下的人是一刻也不省心啊。”刘妈妈随口抱怨,“这不,园子里洒扫的那丫头,赶着当值非去洗衣裳,这不,其他人看不顺眼,又闹起来了。”

    浣月礼貌接话:“这些个小丫头还得劳累妈妈,若真不安分,便发卖出去好了。”

    “哎,这个小荷,便是从姑娘院子里调到园子里的洒扫丫头。人倒是也机灵,只是偶尔不服管教。”

    小荷?

    浣月和洗月对视一眼。

    刘妈妈说完,跟叶兰集行了礼,走了。

    叶兰集瞧着两个女使,问:“你们在那里使什么眼色?”

    浣月这才跟她说起刚到府里那日,小荷鬼鬼祟祟的模样。

    “她一个洒扫,关注我干什么?”叶兰集不理解。

    “姑娘不知,她从前也是韩氏院子里的,说不定,当初就是为给韩氏打探消息的。”洗月愤恨道。

    原来是这样。

    “反正如今不在我们院子里,管她们呢。”叶兰集懒得管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洗月却有心思去看热闹:“从前碍着夫人姨娘们的面子,不好意思收拾她们。如今有人替咱们收拾,我倒要去瞧瞧是个什么情景。”

    浣月想拦,洗月玩笑着挠她痒痒,浣月躲开,洗月便跑出去了。

    “哎——”

    “别管她,让她玩去吧。”

    “姑娘也太纵着她了。”浣月无奈摇摇头。

    不一会儿,洗月回来了,乐不可支。

    “姑娘猜怎么着?”

    “你快说吧,还卖起关子来了。”浣月笑骂她一句。

    洗月乐道:“洒扫的丫头们都撕打起来,非说小荷偷懒,还有人说她跟韩氏是一气的,该打出去才是。小荷那狼狈样子呦,难怪着急洗衣服,也不知道昨晚是爬狗洞了还是去跳荷塘了,哈哈。”

    “她的衣裳怎么了?”浣月催促,“你快说呀,别说一句藏一句的。”

    “她那衣服上,全是污泥,还挂着茅草碎屑呢,哈哈哈,园子里的丫头都说,她是晚上去偷——”

    浣月忙咳一声:“在姑娘跟前,混说什么!”

    洗月忙住口了。

    叶兰集不在意这些混话,只问道:“她没说是怎么搞成了那副样子么?”

    “她说是洒扫时跌进洼地里了,可谁信呢。”洗月嗤一声。

    叶兰集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园子里,可有能暗通外面的渠道?”

    浣月回道:“倒是有,不过只是一个狗洞罢了。姑娘难道是——”

    叶兰集点点头。

    洗月没明白:“姑娘以为如何?”

    “姑娘是怀疑小荷钻狗洞暗自出府去了。”

    “啊?这……是不是该报给刘妈妈呀?女使们可是严禁私自出府的。”

    叶兰集摇摇头:“只怕,这还是跟韩姨娘有关。”

    两个女使略一思索,便明白了。

    “她从前受韩氏母女的恩,如今韩氏落难,她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可她终究是个洒扫婢子,能作出什么风浪?”洗月有些不屑。

    “如若——”叶兰集道:“昨晚出去的,不是小荷,而是穿着小荷衣裳的大姐姐,又当如何?”

    浣月和洗月都惊呼一声。

    “这……我们要不要报给夫人去?”

    “不必,没有证据,只是猜测,说什么也是枉然。”叶兰集沉吟片刻,“叫冯执来吧。”

    冯执本就在院子留值,很快就到了。

    “姑娘,有何吩咐?”

    “你近日里,暗中多留意着园子里那个名叫小荷的丫头,若她跟大姐姐有什么来往,你只速速来报我。”

    冯执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