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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宇长长叹了口气,想了想,道,“算了,先别走,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去老二家,也一样,你们先别急,我给丽芸打电话,看她回来不。”

    打电话就是道歉呗。

    阮玉清在心里直犯嘀咕。

    江宇又没错,凭什么要给她道歉,再说,她们住进来,这是江宇的房子,她们也没错,白丽芸就是一小眼儿的人,还挺有心计的,刚嫁进来时,一口一个妈,叫得她乐呵呵的,她还以为江宇娶到宝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阮玉清与江益华没办法,现在,只能听江宇的意见。

    江晓离婚,双没财产,没住房,她自身都难保,她们不可能再去为难江晓,只能把算盘打在老大老二身上,如果老大家实在住不下去,老二家是最后的选择。

    江宇给白丽芸打电话,哄骗还接二连三地道歉,白丽芸最后烦了,直接撂话,“你爸妈在,我就不会回来,江宇,看你选择,如果你选了你爸妈,就寄离婚协议吧,趋我年轻,还可以出去找个合适的,最后别耽搁我。”

    “你找毛线。”气得江宇直接挂了电话。

    江家老二发现老大也不回家了,阮玉清打电话给江宇,江宇说是单位最近忙,是在加班,阮玉清心疼儿子得紧,便做了午饭给儿子送去医院,办公室没人,小护士告诉她,江院长请假了。

    请假的事江宇没有给她们说,她们自然不知道。

    阮玉清纳闷了,电话打过去,江宇嘶嘶哑哑的声音传来,“妈,我出差,与丽芸一起。”

    阮玉清挂了电话,敢情请假出差是哄老婆开心去了。

    操蛋。

    阮玉清在心里狠狠地骂。

    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过了几天,江宇回来了,却再也不回家来,有一天,回来拿了行李,阮玉清拽住他的手,从他手上夺过行李,问,“你要去哪儿?”

    “我搬去给丽芸住,不然,这个家真的毁了,妈。”

    江宇很无奈,这趟旅行,他找白丽芸说了好多好话,终于让她回心转意,可别再给他折腾坏了。

    “你就是个老婆奴,凭什么你要这样将就她?”

    阮玉清埋怨儿子。

    “老婆奴也好,耳朵软也好,总之,这个家经历了太多风雨坎坷,我不想让它就这样散了,妈,你与我爸走了几十年也不容易,还是好好珍惜吧。这里,你们想住多久就多久,没让赶你走。”

    “江宇,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方式?”江益华生气地吼,“你好歹是个院长,管理医院那么多人,你就是这样处理问题的。”

    “那你说怎么办?”

    江宇欲哭无泪,家里那能给单位比。

    单位上的事情,有明确的制度管理,家里可没有,家里可以为所欲为,他根本不敢说谁对谁错,感觉谁都有错,又感觉谁都没错,总之,一言难尽。

    “你让我们住这里,你们都不在了,我们还怎么住?”

    老头发火,语气不太好。

    事情都闹到这份儿上,他再难保持沉默。

    “你们只管住,水电气不用你们交钱,我来交。”江宇似乎懒得与他们废话,说得再多也解决不了问题,从老妈手里拿过行李,拖着行李出了家门。

    “江宇。”阮玉清愣了秒,赶紧奔出门追人。

    等她追出去时,只来得及看到江宇走入电梯的最后身影。

    电梯门合上了,她进不去,只得转了楼层梯子,然后,她追下楼时,哪里还有江宇的身影?

    阮玉清靠在栏住上直喘气,留不住儿子了。

    儿大不由娘,现在,儿子果然选择了媳妇儿,弃她们而去了。

    真是白养了,阮玉清上楼,与江益华吃了午饭,俩人商量着给江辰打电话。

    “老二,在做什么?”

    “我在外面,妈,有事?”

    “你没在家带孩子?”这话给了阮玉清机机会,仿若让她看到了契机。

    “金玉兰在带。”

    “老二,你丈母娘迟早一天会走的,乡下那么多地,她舍不得,她劳作惯了,还有你岳父,我发现他这迟来,像傻了似的,也不爱说话,常常是问一句答一句。”

    阮玉清拐弯抹角找话说。

    “他得了脑益血以后就那个样子了,妈,你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我忙着呢。”

    江辰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声音忙忙慌慌的。

    “等一下,老二,我的意思是,要不,我与你爸来你家带孩子吧,我们身体硬朗,动作也利速,会把喵喵与咪咪带好的,我们也不要你们承担生活费,我们有工资,生活费什么的,你们不用给,用我们的钱就可以了。”

    这自然是好话,一旦入住进去,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变动。

    “妈,你说那么多干嘛,过来住啊,顾念她妈正在愁,说家里快秋收了,没人帮忙干活,他大哥还等着她回去秋收呢。”

    “是么?”阮玉清可高兴了,简直乐开了花。

    “好,行,我与你爸收拾收拾,马上过来,你给顾念打个电话,给她说一下。”

    这次阮玉清两口子学聪明了。

    她又给江宇打了个电话,借口去帮忙江辰带孩子,然后,给江宇说,从家里搬过来的东西还得放在他们这儿一下。

    江宇除了同意,也没说别的。

    阮玉清与江益华两个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就是一点换洗衣物什么的。

    然后,两人就坐公车去老二家了。

    去时,顾念抱着孩子,正在与卫生间里洗衣服的老妈劳磕。

    “妈,你们怎么来了?”

    顾念特别诧异,江家二老怎么到她们家来了?

    来看孩子不稀奇,主要是她们手上都各拎了个行李。

    “老二没给你说?”

    阮玉清懵了,看来,江辰办事一点不靠谱。

    “没有啊,他都出去两天了,没见人影。”

    顾念还一肚子委屈呢。

    这两天,江辰见不到人影,先前总是早出晚归,这两天直接没影。

    孩子自是扔给了顾念与她妈。

    “这孩子,真不对,让你操心了,顾念,是这样的。”老二没说,阮玉清只得自己开口,“我们想着你们带两个孩子辛苦,所以,就过来帮帮忙,总不能让你妈一个人累不是。”

    话说得像大初一二的漂亮,只是,心里有几分真诚,怕是只有她自个儿心里才明白。

    “嗯,你说得是,爸,妈,先坐会,喝口荼。”

    顾念放下孩子,去给他们泡荼。

    阮玉清端着荼杯,又走到洗手间门口,看到金玉兰挽着袖子,正蹲着身子,麻利地洗着一大盆子衣服,“亲家母,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