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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十分安静,顾清秋的房门已经关了一日,只有侍女蹑手蹑脚的进出。

    顾宁带着秦飞羽一路走入廊下,那有春玉已经摆好的茶具与点心。

    这处小院虽说不大,但大到石雕,小到花盆,样样都透着精致与奢华。

    秦飞羽啧啧感慨几声:“就是其他的公主,也没见有你这样奢华的日子。”

    顾宁只当做没听见,自顾自地坐在了椅子上,纤细白皙的手指一指:“你要的花。”

    “这么小气?”秦飞羽嘟囔一声,一屁股坐在了顾宁对面,“我走了这么久,总该请我喝杯茶吧?”

    “从门口到这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顾宁无语至极,“秦小姐倒也不必这样夸张。”

    但秦飞羽却不听她解释,直接开口道:“我又不是你那两个心怀叵测的姐姐,你何必将我视作洪水猛兽?”

    顾宁笑得端庄,却不肯接下秦飞羽的示好。

    “你都答应帮我了!”秦飞羽用与英气的眉眼毫不相符的语调,冲着顾宁撒娇,“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顾宁搓了搓双臂,恶寒的往后退了一步。“快将那账册给我瞧瞧!”秦飞羽见计划通,迅速握住了顾宁的手,“你就算不信我,也该信大长公主吧?更何况你被那些贵女欺负时,我可出面帮过你!”

    顾宁一怔,琥珀般剔透的瞳孔中倒映着秦飞羽戏谑的笑脸。

    未等她细思,秦飞羽又上前几步,伸出手……捏住了顾宁的脸。

    “你长得真是好看,先前她们吹捧顾清秋时我就奇怪,只要不是眼瞎目盲,谁能看不出你的容貌在她之上?”

    顾宁被捏着脸,一边嘟囔一边推开秦飞羽。

    “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动脚!”

    “我当真只是想要拿到那本账册……”

    话未尽,一柄长剑已横在她的脖颈处。

    微风吹拂,一缕发丝刚碰到剑刃便根根断落。

    秦飞羽站在原地,英气的眉宇间满是惊慌:“县主,你这是什么护卫!”

    她身后的男人气息冰冷,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反倒将剑靠她更近。

    “属下奉命保护县主,若县主有任何危险……杀无赦!”

    “我……”秦飞羽一时气急,恼怒道,“我不过是想要请县主将账册给我瞧瞧,哪里就是要害她了?我这条命都是大长公主救下的,又怎么可能会害她的心肝?”

    “县主,你倒是说句话啊!”秦飞羽气得跺脚,“我就捏了一下你的脸,哪里是害你了!”

    她身后的男人抬起一双幽邃的凤眸,正直直地看着顾宁。

    顾宁轻咳一声,连忙走到了谢宴身边:“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谢宴低哑的声音响起:“属下明白。”

    但即便知道是误会,他也忍不住出手,将秦飞羽这个胆大妄为的人拦在他的剑外。

    顾宁正满心扑在“大长公主是秦飞羽的救命恩人”这一消息中,并未留意谢宴话中的弦外之意。

    而秦飞羽对这些男女纠葛向来感兴趣,且了如指掌,加之谢宴容貌俊美,她的心中一阵火热,暗暗捏紧了双手。

    “难怪你对端王不假辞色。”秦飞羽用手肘戳了戳顾宁,双眼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换成是我,我也喜欢姿色好的!”

    顾宁险些被口水呛死,她重重地咳嗽起来,好在谢宴及时将茶杯递给她。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顾宁面色潮红,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对端王殿下的感情,是日月可鉴!”

    日月可鉴,她誓要将楚云逸这个渣男踩在脚下!

    秦飞羽轻哼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在顾宁眼前摆了摆:“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过我!我这双眼睛。”

    她指着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顾宁与谢宴:“早就将你们看穿了!”

    哪有侍卫时刻关注主子状态的?更何况这两人是男俊女也美,长期相伴,说没什么她可不信!只怕是为了避免端王耳目,这才极力澄清关系。

    此刻秦飞羽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县主与侍卫相爱,却迫于权势,不得不与皇子订婚,侍卫终身不娶也要陪在她身边!

    顾宁只觉得秦飞羽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她赶紧开口,打断了秦飞羽的遐想:“账本你还要不要看了!”

    “要!”秦飞羽一个激灵,“快给我瞧瞧!”

    “这可是我扳倒那贱人的关键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