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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辆马车从魏府出发,魏安然与楚怀行叔侄二人同乘一辆,虽说是一年一度的赛龙舟,但对二人来说,也没什么特别期待的东西。

    身后的那辆则是那几个丫鬟,一路叽叽喳喳,很是热闹。

    楚怀行听着后面马车里传出来的笑声,也没了看书的心思,便抬起头来去看侄女。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魏安然这两日像是失魂落魄一样,虽然话照样说,笑照样笑,连鬼医堂都一日不落的去,但是就是与往常不一样。

    这么想来,好像最近的饭也用的少了,笑的时候也像是装着心事,很少开怀,这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看得他心疼。

    “四叔怎么不看书了?”

    魏安然说得委婉,楚怀行却一听就听出来,自己这是偷看被人抓包了。

    “啊,那个,鬼医堂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魏安然刚想反问他怎么会有这个念头,转念一想,应该是最近自己的行为反常,惹他怀疑了。

    她这几日努力的装作无事发生,强撑着不漏一丝破绽,到底四叔就是四叔,把她的细微变化都看在眼里。

    可就算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几日是怎么度过的。

    白天去鬼医堂忙忙碌碌倒还好,没有时间给她伤春悲秋,可总有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那个时候,她避免不了想起那个人的身影,想起他们相识,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几日,全京城最大的趣闻,便是定王订婚,普天同庆的佳话,她就算有意规避,也免不了漏掉几句钻进她耳朵里。

    一会是“定王当大有作为”,一会是“定王殿下与朱家小姐郎才女貌,郎情妾意,当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人”……

    这些话一个劲的往她耳朵里钻,她避无可避,只能折磨自己,如今都被四叔给看出来了。

    魏安然幽幽的叹了口气。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痛苦,即使理智告诉自己,如何是对,如何是错,你也不想把他拱手让人。

    那日她与叶秉竹说,留她做个红尘中人,不求结果如何,如今她后悔了。

    她又能如何把她的倾心,她的感情,她的贪婪……这一切的一切全部尘封,不听,不看,不见,不想……

    她只想一直看着他,陪着他,替他治病解毒,陪他到老……她想求一个结果。

    她一遍一遍的劝自己,为了夜非辰,自己不能这么做。

    可是,谁能体谅她的心情,谁能带她走出来?

    魏安然垂下头,过了半晌,才朝他笑了一下,“只是心中挂念着几个疑难杂症,想不明白,便有些费心神了。”

    是这样啊!

    楚怀行听罢,放下心来,“安然啊,今年叶世子可提前给咱们备好了地方,据说又幽静,视野又好。”

    “你有没有给人道谢?”

    “谢了,我昨儿还请他出去喝酒了呢,他醉醺醺的跟我抱怨说最近他们家的门槛都要被媒人给踏破了。”

    魏安然笑着问:“那你是怎么回他的?”

    “我说既然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就该相看相看,把婚事给定下了。”

    “四叔不觉得,这话说给你共勉也好?”

    楚怀行被自己的话一噎,心里懊悔不已,自己真是被担心冲昏了头,怎么好端端的又被她给绕进来了。

    “不着急,你四叔我年纪又不大,况且先立业后成家,我这业未立,成家也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