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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臣商?!”

    钱可欣惊呼,男人怒喝:“别叫我的名字!”

    “对不起嘛……你先别动,我去叫人来……桎”

    钱可欣匆忙地跑出去就被一双手臂给抱个满怀,抱她的人当然是霍飞行,“别那么紧张,医生已经来了。潼”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就楼梯下面穿了上来,就好像早就预料到房间里一定会发生流血事件。

    “霍飞行,你家有私人医生,干嘛还推我去给你打个注射?你不怕闹出人命么?”

    “想不到你那么关心我大哥。”

    霍飞行用那双和霍臣商像极了的眼睛凝着她。

    有种麻药醒来后的错觉又出现的感觉,心跳怪怪的,闷闷的,钱可欣也顾不上和霍飞行斗嘴,跑

    进房间,看到医生在给霍臣商处理插在手心里的针筒,拨出来的瞬间,男人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

    钱可欣下意识地侧首不去看,因为那画面实在太让人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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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人医生有在和霍臣商说着什么,但是男人的全副思想都凝聚在那个被霍飞行从后捂住眼睛的女人身上。

    钱可欣不知道霍飞行为什么捂住她的眼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隔着他的手掌,好像有道灼热的视线在……看着她……

    私人医生处理了霍臣商的伤势后和霍飞行交代了些什么,然后离开。

    房间里,只剩霍臣商和霍飞行。

    兄弟俩好像很多年都没有这样单独相处过,气氛很沉闷,霍臣商手里包扎着厚厚的纱布,霍飞行清冷一笑,“被老妈子知道又要在我耳根子旁边唠叨了。”

    “带她回来,你是故意的……”

    霍臣商低沉发问,其实这不是一句问句,而是肯定句。

    霍飞行不否认,“是的话,又怎样?心里很难受,还是很痛苦,还是这些简单的词汇都无法形容你心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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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问的很平淡,但却很残忍。

    霍臣商回答不上来,因为那张脸孔根本让他无法面对,看着那个钱可欣,就像看着莫锦年在他的跟前走动,像是已经逝去的人因为太过思念而幻化成了一道幻影,他想要抓住却不能抓住,想要把她赶走却又舍不得赶走。

    很苦痛,非常非常的苦痛。

    “你是在惩罚我……”

    霍飞行也不否认这个提问,因为他的确恨他没有保护好莫锦年,四年前,他那么伤害她,也许莫锦年已经原谅了他,但是他不能,他要让他知道被自己深爱的人伤害是怎样的感觉。

    这样他才能清醒,不再那么自我,以为天下唯他独尊,什么都得听他的安排。

    “如果你认清自己的毛病,要我把钱可欣让给你也是可以的。”

    霍飞行说,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说,他让给他的不是一个整容上瘾的花痴女,而是如假包换的莫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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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设想是很可笑的。

    霍臣商只要闭上眼就能回想起当他躺在病床上听到莫锦年的尸体被发现时,他的痛苦嘶叫,他的歇斯底里,那样的画面太过真实,他想要忘记也不行。

    “算大哥请求你,把她带走……”

    霍臣商闭上眼,高高在上的声音被削弱得卑微可怜。

    莫锦年是他这辈子都无法痊愈的伤。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个宝贝,也许他已经不在这儿了……

    ……

    虽然霍飞行说霍臣商手上的伤没什么,还有点幸灾乐祸地说他身上的伤那么多,也不在乎多那一个,谁让他对她那么野蛮。

    但是钱可欣想

    tang起来还是会觉得有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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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霍臣商的卧室门外徘徊来徘徊去,最终还是敲了敲门,也不知道是不是佣人离开时没有关紧门,她轻轻一敲,房门就开了。

    “霍先生,我可以进来么?”

    她问得有点小声,房间里没什么回应,她推开门走了进来,却看到床上的男人起身走到床脚,正在解开身上的上衣,露出性/感的两条锁骨,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胸线——

    天呢?!

    钱可欣后知后觉地惊叫一声,这一叫把视线队过来的霍臣商也吓了一跳,赶紧过回身,“你又进来做什么?”

    “呃,对不起……我是想说‘对不起’,还有你的手不方便,有什么我可以帮你……”

    “帮我?我要洗澡,你也要帮么?”

    霍臣商的声音充满鄙夷,钱可欣一下子陷入沉默,声音有点闷闷地不开心,“当我没问好了,不打扰你了。”

    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霍臣商突然觉得自己很过分,也许人家真的是好心,“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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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像霍臣商这样的男人竟然会开口道歉,简直不可思议。

    钱可欣回过身看着霍臣商的表情也是不可思议。

    男人笑了笑,“你不是幻听。”他倒是也挺风趣的,却带着淡淡的悲伤,“那天你骂得很对,我不是个好男人,不懂珍惜我的妻子,还奢望着她还活着,我想我一定是病得不轻……”

    听着那话,心里莫名得很难受,感情的事,只有当事者自己最清楚。

    她也只是听了一面之词对他有偏见,钱可欣垂了垂头,“我也该说‘对不起’,那天我也说得很过分,你会那么光火,也是应该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真的希望锦年就是你,这样我才能告诉她,我有多么的想她,多么的想要拥住她,多么的想要对她忏悔,我不该对乔歆凌说自己失去子宫时,出于责任而动摇,逼自己用了最残忍的方法对她种种伤害,因为我知道我爱的是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抛下恩情和责任,和她在一起,所以我自私的留下无境的痛苦,让她一个人背,我真的太自大,太独断了。”

    霍臣商的忏悔,钱可欣应该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神奇的听懂。

    “那么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你真的可以不顾一切的和她在一起么?”

    “我试过哦……”

    霍臣商笑了,下一刻,挽起袖子,一个竖向的刀疤,残忍又显目,“我差一点就能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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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痛,看着那触目惊心的刀疤,钱可欣的心一下子就绞了起来——

    “难道,你……”

    他为了莫锦年,连死亡都不畏惧……

    “你们还有个孩子,你不可以……”

    “我知道,所以我还活着,活着不停地想念,活着不停地忏悔,活着不停地痛苦。”

    男人的眼眶红了。

    钱可欣有点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她真的想不到那么一个负心负情的男人原来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真希望你妻子可以听到这些话,我想她会原谅你的,可能她也和你一样,其实也一直爱着你……”

    霍臣商知道钱可欣是在安慰他,所以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她已经爱上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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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就是你放手的原因?”

    霍臣商很诧然钱可欣会问出这句话,就好像她就是……她?

    霍臣商有些恍惚,只要一看着钱可欣的脸,他就无法清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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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种念头会不停的冒出来,明明用理智根本就说不通,可还是会不停地混乱着……

    钱可欣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答案,霍臣商一直这样看着她,好像走了神……

    而她的视线也飘向奇怪的地方——

    男人上衣的扣子还没完全的扣上,隐约可以看到他的左胸,干干净净……干净得很过分,所以——

    “为什么你这里没有纹身?”

    女人傻傻的发问,像一只看不见的拳头无情地打破了霍臣商最脆弱的那道心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