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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亲们!!某君今天居然在半年榜上找到了这片拙文,当下老泪纵横....

    这是多么历史性的一刻啊,某君忍不住振臂高呼:"亲们!偶爱你们!"

    “跟我走吧,抛开天主教和竣邺山庄,抛开少庄主和圣女,跟我走吧,天下再大,定与你,不,离,不,弃。”

    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映,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乌宗珉看着我,眼里是不顾一切的决绝,依稀就是当初跳下瀑布时的眼神。

    跟我走吧,芷浦谷,锒铛山,大千世界总有一片树阴是留给我们的。

    跟我走吧,再也没有少庄主,再也没有圣女,没有阴谋,没有欺骗。

    跟我走吧,粗茶淡饭,耕作织衣,过一个枯燥平静的清淡一生。

    跟我走吧,不再心伤,不再孤寂,一起看山谷微岚自在升起,一起听归巢家燕振翅。

    跟我走吧,天下再大,岁月枯荣,定与你不离不弃。

    这是我一直在等的一个答案。

    等朝暮公子,等乌宗珉,等邺飞白,原本百转千回却问不出口,夜夜刻骨思量,最后终于决定放弃的答案,就这样突如其来把我弄地措手不及。

    我开始颤抖,越来越厉害,克制不住的全身颤栗。

    嚅喏着:“我……乌宗珉……”却是颤地更加厉害。

    乌宗珉柔和了下来,眼里的温柔要溢出水来。

    他走上两步,张开手来把颤抖不已的我抱住。乌宗珉的怀抱和易扬不一样,易扬是凉凉的,轻轻的,而他的是炽热的,强而有力的。

    真的吗?真的吗?我是否可以在这个怀抱里找到最终的归宿?在结束不为人知的恐惧和孤独之后,我终于可以在一处停靠,停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然后慢慢老去,慢慢升华。靠在这里,等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去实现遥远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天颜殿的暗卫巳时更换人手,”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那个时候正好天宝殿要送一批粮草出去,我去放火烧梁,趁混乱可以从天山后山走掉,后山原本的圣明军已经全部离山了。”

    突然如淋冷水。

    我……可以吗?

    是华焰留下来偿债的女儿,是已经登冕的圣女的我,可以吗?

    易扬撬了暗门和竣邺山庄的联盟,竣邺山庄金蝉脱壳却来袭兵力空虚的天山,两家如此势同水火,暗门更在一边虎视眈眈,这个时候,眼前这人,我,可以吗?

    更有易扬,不惜踩着水匕銎扶我当了圣女,更有千湄,他说过他不能负的女子……

    如果我够任性,如果我够勇敢,那么,也许,我真的会抛开一切,忘记所有,去奔向他许给我的未来。然而,并不够……

    华焰,又该是怎样的一个奇女子,有如此魄力抛开一切去寻找一个平凡的幸福。而我,却没有华焰那种令人羡慕的冲动和感性。

    理智是我的天分,也是我的原罪,我突然痛恨起自己的理性来,但却那么无可奈何……

    我猛然推开邺飞白,推开私逃,推开似乎有着光亮的未来,推开我奢望已久的幸福,推开他给我的承诺,推开了,两人再也无力还天的距离……

    我狠狠地看着他,凶狠地说:“邺少庄主又拿朱颜寻开心吗!”

    邺飞白像被人狠很砍了一刀,惊恐不言而喻:“……清清……”

    “就算能下山,你以为就能逃得了天主教和竣邺山庄了吗?就算逃了过去,你能逃得了你心里的谴责吗?就算不在在意,那么千湄呢?少庄主你明明知道这些,却来对我说这些无意义的干什么!”

    言语,就这么撕裂两人,听着的他痛不欲生,说着的我也是心血悲泣。

    “……清清,你为何……”邺飞白面有不信,却已然有痛苦的神色。

    我强行把持住心神,直勾勾地看着他,提高声音大声说:“邺飞白你听好,我不会和你走!也许乌宗珉可以,但是,你不可以!”

    转身,心里泪如雨下,分明手脚全然不是自己的,却强行扭着迈步向前。

    不可以,不可以,天下谁都可以,惟独你不可以。

    不可以相爱,因为注定对立。

    不可以相伴,因为天下难允。

    不可以相思,因为那只有痛。

    想想天主教,想想竣邺山庄,想想千湄,想想,那十万圣明军……

    也许谁都可以,但是,惟独你不可以……

    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拽着我的手臂,我回头,却见邺飞白眼里狂风大作:“因为千湄?”

    我冷冷扫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想挣开他的手。

    他却抓地更紧了:“还是因为易扬!”他眼里风霜更甚,摧木折朽。

    我冷笑:“你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就是因为易扬!”

    突然狂风成雾霭,万物成灰烬,邺飞白几乎都没站稳,我乘机挣脱开他的手。

    背对他,步履僵硬,我离开,一步又一步。

    邺飞白没再来挽留我。

    又有什么可以挽留此时的二人?

    一步又一步,我慢慢远离;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再也无法回头;一步又一步,心里在下着瓢泼大雨;一步又一步,跨出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一步又一步,我慢慢远离,远离心中所爱;一步又一步,一步一步的生离死别,一步一步的天人永隔。

    汀兰看我出来,连忙过来扶着魂不守舍的我,我混混沌沌地又上了软轿,忍不住又向来路张望,却见杨柳依依,枝条弄影,晚风过处,哪里还有当时的两人?

    我得到了答案,却得不到结果。

    彼时的相爱却难填此刻的沟壑。

    也许就在明天,我们就会在战场上重逢,所以不如让你遗忘,然后你便释怀,再也不记得我有个名字叫“清清”……

    那时风清云淡,是谁和谁的萍水相逢:“姑娘你醒了?”……

    轿子慢慢行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连那些已经发生过的,都烟消云散……

    行至天颜殿,却见月影横斜出站着一个百无聊赖的人影。看着轿来,“蹭”地窜了过来,天下再无人能与之比快。

    小铛大声嘟囔着:“你又跑天测殿去了?这么晚了才回来!”

    汀兰一边扶我下来一边斥责着说:“大胆,对圣女怎可如此无礼!”

    看小铛猛地跳起来一副要大吵一场的架势,我连忙说:“汀兰,你才无礼!这毕竟是客人。”

    小铛听闻,便得意洋洋地笑开:“听到没,黄毛丫头,还不给小爷道歉!”

    汀兰吃了个闷,却不说话,只嘟着嘴打了个千,就去停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