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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怪,怎么反而苏沩的呼声那么高??

    11亲,很抱歉....真的不是故意打击你......

    “我是在想,怕不是这个‘天降奇才’的暗门门主,就是当年的苏沩?”

    易扬轻微动了一下:“听起来是有点道理……”

    “我知道这似乎有点牵强,但是这个暗门门主肯定和苏沩有关。我是来想确认一下。”

    易扬沉吟不语。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是苏沩或许没有死,只是受了很重的伤或者被什么事情给牵扯了,离开了天山,或许苏沩死了,那么死前他把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又告诉过谁呢?当年的几个护法,司罚的闶一航和掌财的雾鲭双双死于与销金一族的战祸,握兵的卓然杰八年前病入膏肓而亡,年殇一直在位,而后,水匕銎和礼书泉分别接管了赏罚堂和天宝殿,当菲琳雪也在六年前被提拔了上来,苏沩无子嗣,那么又有谁,还知道那么多的往事呢?

    “绝对不可能是苏沩。”易扬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为什么?”

    “因为苏沩,是我杀的。”

    素袍玉簪,皎皎如月,鸽子灰的瞳人如一潭秋水,眉眼如画,秀鼻挺若远山,一身出尘之气,卓然不群。仙人嫡世,天神转生。易扬清秀的外表依然看不出情感来,越发让人觉得冰寒入骨。

    我想也许是最近吃惊的事情太多了,我都有些麻木了,皱了皱眉头说:“‘暴毙而亡’?”

    易扬深深看着我,“不用瞒你,死于中毒。”

    “你……”

    “我刚进天测殿后苑的时候苏沩就对我说过,他会教我诗词歌赋,武艺兵器,兵书谋略,如果有一天我能胜过他他就放我下山。”

    “听起来不错。”

    “是挺不错的。”易扬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后来他又告诉我,说水匕銎想来收了我去,问我答不答应,我愤而割腕又被他所救,当时苏沩还冷笑:‘不要以为皮相好,就可以逃地了去。’随后,他并没有把我赏给那个大功臣,反而点了我当意旗的旗主。”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杀了他?”

    “杀苏沩真是费了不少工夫,我也好不容易弄通了天测殿一个侍者,在苏沩的茶水里下药。”

    我打断他,“如果苏沩是中毒身亡,天主教怎么可能翻不出原由来?”

    “苏沩喜喝盖碗毛尖,”易扬解释到:“我吩咐那侍者变把药涂在茶碗盖上,茶本无毒,逃过银针试毒那一环,但是一用茶盖拨茶叶,盖上的药便溶啊茶里。更何况单是那一味药却还不是□□,要用另外的药物催发。这另一味却在我予苏沩的文书上,药溶与墨,闻者即中。加之那几日苏沩正遇风寒,没几日就去了。我亲手验身下葬,错不了的。”

    我眉头锁地更深,难怪《天历•年纪》上对苏沩的死如此含糊其词,却是易扬下的手。

    “为什么。”我直逼着他的眼,紧紧得盯着。

    易扬撇开头去,不来看我。

    我又饶到他眼前来,坚定地看着他。

    易扬依旧垂着眉眼,长长的眼睫毛在瓷白的面颊下落下两片暗晕来。许久,才听到他的声音:“你这么问,是想听我说什么呢?”他抬起眼来看着我,那么清雅的面容显得有几分……神伤?是的,神伤!

    我望着他,说不出话了。

    易扬笑了一下,却带几分落寞,“想听我说我是如何沦落到天山来,还是苏沩如何在床地间百般折辱我?”

    我嗓子一梗。

    “我原也是个少爷般的人物,家道中落,却没想到自己居然要靠皮肉过活。”易扬又把眼睛转了开去,看在别处,轻轻地说。

    我看着身边的易扬,冷清孤傲的样子,明明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刻却分明写满煎熬。易扬是个禁脔出身。虽然现在是天主教的天师,可依旧无法摆脱自己过去的阴影,喜白色,洁癖,爱独处。现在看他,冷酷无情,手段锋利,位高权重,高贵逼人,而当年的易扬,孤身一人,无权无势,供人玩乐,屈辱而存。他总是冷冷淡淡,面无表情,可是,又能让个有阴暗过去和满是讽刺的现在的人,如何去开朗呢?

    易扬性冷,从不喜多言,什么思量算计都放在心里。别人走不近他,他也从不接近别人。我一直以来只看着他如何和别人勾心斗角,却忘了他在暗处又是如何独自神伤?就好象我不满水护法因他而死,却忽略了那的站在潇湘竹林的一抹白色;我只道他是在乎争权夺利,却忘了在礼贤阁门口,他微凉的指间轻轻写下的支持。

    清越的声音继续幽幽地说:“苏沩却是对我不错,礼乐诗章,刀枪棍棒教地一点也不含糊,我在天测殿倒也没受其他人的委屈,锦衣玉食,不过穿的是彩衣女装,食的是催情媚药……”

    “行了,”我伸手去拉住他,“够了……”易扬的手全是冰凉,还在微微发颤,冷不防被我握住居然明显抖了一下

    易扬僵了一会儿,随即轻轻挣了开来,默然无语。

    好一会儿,忽然听得他轻叹口气:“我以为我胜过了他,结果,赢家却还是他。”

    我抬起眼来看着他,易扬看着门口,清淡淡地表情木然:“他留书一封,说夜观天象,知其命不久矣,如有不测,意旗旗主易扬惮其位。水匕銎一味支持,我又不得不搬入天测殿,搬入当晚发现在他枕下留有一书,却是写着‘计量不错,记得下次墨中再添味青蘅,以盖它味。’”

    苏沩……知道?

    易扬面色难言:“他终究是没说空话,我没能胜他,于是他就一直把我留在了天山。”

    “苏沩……既然识破了,又怎么会……”

    易扬摇摇头:“我也是如此想,所以后来又去翻了他的坟地,人都烂了七七八八,可的确是苏沩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