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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同她那么近,但是他却能看到她眼中不可抗拒的疏离。像是竖起来根本就破不了的城墙,坚不可摧,无人可越。

    再缱绻暧昧的动作,也被这种眼底的冷意给浇了个透心凉。

    高玮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可他心中冷意与不满有多么厚重,也挡不住他对她歇斯底里的占有。

    他再次亲吻她,便如同她教他如何品茗一样又耐心与认真,同时将她的眼睛覆上,便遮住了所有的抗拒与疏离。

    他明显加重了力度,她被吻得些许喘不过气来,眼睛坠入一片黑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他这样对她,为何她一点也感受不到爱意呢?闭上眼,她的脑海里面都是高玮对她势在必得的极致疯狂——她能感受到那种孤狼对猎物的占有。

    她在想:她如何能够摆脱这种无缘无故的掌控欲,她并想作那没有丝毫话语权的猎物,成为一个皇权拥有者的服用者,一个皇座上附着的菟丝子。

    自那日高玮将她带到这偌大的坤宁宫,她就没有一日不想离开这里,待得越久,越像一个华丽精致的鸟笼。她便是那金丝雀,不过比金丝雀强的一点便是,她还能够在皇宫之中自由出入。

    可她自诩自己命便如同山间鸟雀那般,小而坚韧,随心所欲多了,又如同山间淙淙流水,在树杈灌木中分了岔,那就变得不见目的地,带了迷惘的像是游走在人世间的孤魂野鬼。若真要说如何爱人,她又做不到,她常常感觉自己的心脏负荷过重,能够呼吸到每日清晨新鲜的空气,已经是一种难事儿,更别提如何与人长长久久的相处下去。

    她扪心自问——按照自己这种在皇宫里面似幽魂的活着的状态,她哪能攀望所谓的有情。

    连枫兰都时常嘲笑她:别看一姑娘清清澈澈,明明朗朗的,但是却是个心冷冷的,待久了会感受到一股寒冷。

    也不知道她以后会有个什么样的夫婿,能够抵得住这么冷心冷情的小娘子。

    她总会回答一句:估计是没有的,毕竟,若是有个夫婿,她是断断不会谈情说爱那一说的。

    恰好在这世间也没有一个值得留恋的人,她若真的死了,怕还得花钱托人给她埋尸,这才不至于尸体到了乱葬岗,阎王爷在生死簿上都找不到她的名字画上一笔。

    倒不是她自怜自艾,只是她每每同高玮相处之时,她都能感受到一条无形的枷锁无时无刻不将她锁起来。这样一来,她会更想念漠北的山风与青草的香味,还有那展翅而飞直冲云霄的雄鹰。

    若真的要说她地共情能力,那生来就是极差的。她出生就不哭不响,结果她那风风火火的娘还以为这孩子脑子有什么毛病,后面管教就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