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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闲地日子过的真快,不用担心什么,不用挣扎什么。在这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伶青每日不是看看书,就是和她的三个小宫女聊聊天,套套近乎。尽管永安永乐依旧还是那样的寡言少语,一般都是在旁边默默的站着,怪像那种府门前的两座石狮子。倒是无忧这丫头,好相处些。

    这不是让她休沐三天,她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什么京城谈闻,宫里热闹,全都靠无忧去听听墙角得来。她还可以手里抓着吧瓜子边磕边听。妥妥的听书人。

    这种悠闲无所作为的日子不就是她所想要的吗?

    虽然三天时间很短。

    伶青听到宣武门忽然就安静了不少,倒是意料之外。

    原来这群儒生身体不太好,这还没闹门多久呢,就累了?

    伶青手里的瓜子忽然就不香了。

    毕竟这些儒生有着太师和丞相的带领下,可是发出了不少常人不敢发出的呐喊。

    比如伶青听到的几个零零星星的词儿。像“纳妃”“封后”“选秀”啊,除了与后宫与子嗣有关的,就是“长命”“万寿无疆”啊。这是踩着收回的成命的梯子,喊着纳妃的旗号,还带上了生孩子的呐喊啊!

    伶青觉得怪有意思的。

    一边祝着“万寿”,一边又暗戳戳的释放着压力,皇帝——您无嗣啊,这国之大弊啊。

    这妥妥的敢怒又不敢正面刚,这法子真是蜿蜒曲折啊。

    可在乾清宫的皇帝丝毫没有动静,又不知怎么就安静下来了。

    正在想着今晚吃点啥的的伶青,就被刚回来的无忧给打断了。

    “姑娘,那边总算歇下来。奴婢观望着,好像是太师晕倒了,然后被抬走了,后面曹公公领着苏神医上去说了些什么,好像那些个跪在宣武门的人就停下来了。”

    “那些人,都全然退下了吗?”

    “好像没有,除了白丞相,还有几个有品级的官员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外,其他的门生好像都被拉走了。皇上不会斩了他们吧?”无忧想了想那个一干人要是都被斩了头,觉得恐怖如斯。眯了眯眼,双手捂住,场面过于残暴,还顺带皱了皱眉。

    “别多想,这些人敢闹,无非就是仗着有人撑腰,又仗着人多,自然胆子就大了。虽说法不责众,可皇上要是不高兴了,这法啊,就是可以责众的。估计都拉下去打板子了。这事儿也算是揭过了。也算给那些个大臣官员留了些脸面,又给了这些儒生一个台阶下。”

    这大概就是帝王之术吧,陟罚臧否,恰到好处。

    “姑娘,相比于以前,皇上好像温润了不少。以前,奴婢总觉得这乾清宫阴森森的,要不是···还以为这里有鬼呢?因为这平日里,也没有像奴婢这样的接近过。皇上刚登基那会儿倒是有,不过好像都死了。”无忧越说越觉得害怕。可能是想到什么,又低了低头,“当初我见过从这里抬出去的尸体,虽说被白布遮住了,但,那种死亡的阴气,吓得奴婢好几日都睡不着觉。还是曹公公吩咐人抬过来。明摆着想让我们这些刚进宫的宫女安分些。”

    伶青觉得无忧跟自己在一起后,胆子好像大了些,现在也愿意有事没事跟自己唠嗑些事儿。还真是,就一个小姑娘。这红墙,又磨得了多少心智。

    “对了,姑娘,算下来,还真是乾清宫的第一个女子呢!”无忧看着伶青,害怕散去,倒是对此的兴奋与骄傲。

    伶青想起了前些日子见到的那个清清冷冷偏生还带了柔弱的女子,说道:“我,嘛?白尚宫不是?她似乎常常出入乾清宫,之前我还看到她在殿外面候着呢?”

    “尚宫,本是白丞相之女,这才自请进宫半年之久。自皇上登基以来,并未出入过宫闱。她要是想进入这宫里,还是得让曹公公通报的。听说之前,皇上在冬日里养伤时,尚宫也是时不时来探看,可大多时候都被拒之门外。”无忧回忆着说。

    “不让进?这乾清宫有什么禁忌吗?”伶青只知道这里只由侍卫护卫和宦官服侍,倒是没想到,像白琉念这样身世显赫的女子,与皇上也是极为登对的,皇上居然还是看也不看一眼。

    这眼里莫不是装了天仙,误入尘世,来当个和尚皇帝,清心寡欲。

    可他对自己又不是这样的,明明有着若有若无的欲望,那种令人畏惧的执念,

    莫不是自己想多了,自己一个俗世芥子,与天仙也沾不上边儿啊。

    无忧问道:“姑娘?莫不是以为白尚宫与皇上有着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