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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好眠的夜晚,果真是这里龙气还过于浓郁,还是阴气太过于猖獗,伶青的觉得当初让自己不得安眠的噩梦就像是远去了一半。唯有那声”当诛“还是声声在耳。

    戴了好些天的面纱也取下来。坐在镜面前,伶青看着自己的脸,任由着无忧在身后为自己输髻。倒是与前别无多大变化。不知道那位苏神医用了什么药,倒是看起来肤色更为光泽,好像更加纤白了。

    晒伤的脸颊处,恢复后,还更加红润了。

    好的这般快,这神医还真是名副其实,也不怪民间传的那样神乎,倒不是噱头。

    摘了面纱,倒是有些不习惯了。走在冗路上,直面而来的细碎的风,之前撩不起面纱,现在也带不来有着面纱那样的摩挲的痒痒之感。

    所谓“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何况她还不是要成大事的人,小事都不想沾染,歇了三天,倒是什么糟心事儿都卸下了。

    如今走在当值的冗路上,内心平平。

    真带上了内司一职的使命感。

    服侍皇帝,好好的服侍皇帝。

    皇帝,大概等到临近初秋之时也是要出京的,这暑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七月流火,大致也是如此了。

    这出征,想来,皇上也是不会带上她的,她就是个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这打仗一事儿多危险啊。她总不能去给高俨一群乱臣贼子送人头吧。她还得打理着阖宫上下的内务,曹公公这一去,再怎么也轮不着她去伴随圣驾。

    怎得越想倒是有些,兴奋呢?

    这到正殿的距离也不算远,伶青这是想了一路,进殿时时都带了笑意。门口候着的曹公公见到伶青忙行了礼:“内司安好。内司倒是到的早啊,皇上正在里边,等着内司服侍。”

    伶青收起了笑意,看着曹公公微微颔首。迈步进去。

    感叹,这要不是估计皇帝体弱,这早朝时间都是往后推了的,这些朝臣怕也还是心里乐的。过去那种五更上朝倒是往后推了一更。这些朝臣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谁都得了好处。那些朝臣不也得在家陪陪老婆孩子,或是流连在小妾房里。”

    皇帝正坐在桌前用早膳,看着伶青来了。很是自然的招了招手:“过来,你这伤是好全了。让朕瞧瞧。”

    这能有什么好瞧的,还不是老样子?

    不对,这皇帝在此之前并没有见过自己,见到的都是自己戴面纱的样子,哪里还得老样子。

    伶青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可是却说不上来哪里怪异。

    她一点点凑过去,站的笔直,活像一个一个供人打量的商品。

    “你站着么远,再近些,低些头,让朕瞧瞧。苏瑾的医术,我还是不大放心。”若是苏瑾站在这里听到这话估计也得翻个白眼,一脸愤懑,既然不相信我,还让我去。这不但摆明过河拆桥,磨刀卸驴嘛。

    伶青想:让我再近点,干嘛?很有压迫感欸。汗毛竖起。

    再走近些,伶青这才看清桌上的早膳,很是简单,但又很精致,而且都是养胃的。那粥上稀稀落落的葱花倒是撒的很漂亮,也很诱人。一看就知道还未曾动过。

    “皇上,臣先服侍你用膳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了。皇上,臣的伤已经好全了,牢皇上挂心了。”

    “不行,你也未曾用膳吧,曹公公倒是多备了一副碗筷。趁着曹公公吩咐布膳的间隙,这粥倒一会儿倒是不打紧。”说话,伶青后面,一机灵的小太监就从后面走上前来,倒是越过伶青到离皇帝不远处,开始摆放碗筷。

    伶青觉得自己何德何能与皇帝同席而食呢。

    何况,她是什么身份,她又是哪来的胆子,还受这份僭越。真的要命。这皇帝抽哪门子的疯。

    她虽然还未曾用过早膳,可是要吃也不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