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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竹茶盘,一壶温热的早茶,四只小陶茶碗。

    倾月等在水榭,下人按吩咐端了茶来,她吩咐小芹端去花厅。

    小香伺候在侧,看着那不一样的茶具有些不明所以。“小姐,做什么要换这样的茶具。东京道应该已经没有这风气了吧。来了客人,端上茶盘,还要自斟自饮。于礼不合。”

    “秦师兄是个中规中矩的人。他所谓的礼是繁杂是不变。我若是让人端了茶盏去,不是给七爷难题?”手边有小香刚做的菊花糕。含在嘴里望着不远处的花厅,视线被那一只画舫挡住。

    花厅外,紫藤开始抽出了嫩芽。一派绿意盎然。玉寒跨步走进花厅。看着站在墙前面不知道看些什么的陌生人。一身青白相间的外衫,纯色的黑靴,面对着那一面墙。

    “请问,是秦昱意,秦先生吗?”李叔上前恭敬开口问询。他回过脸,方方正正的脸,浓眉大眼,正气凛然。“正是。”他作揖,目不斜视,并没有看见李叔侧后方的封玉寒。玉寒勾唇一笑,出声道:“先生大名,久仰久仰。”

    深陷浑厚暗哑又略略带着些许娇娆的笑意。秦昱意闻声抬起了头,看着他。迎着他的视线,看透是非看透任何居心的眼神。“草民见过东王。”

    “先生请进。”玉寒颔首,抬手示意他往里走。两人才坐下,小芹端了茶盘走了进来。她蹲下及地,然后跪坐着直起身,将茶盘放在了几上。“秦先生,请用茶。”

    看着眼前那精致的茶盘,茶香扑鼻而来。经雪的茶尖特有的芳香。他颔首,“代我谢过小师妹。”她,还记得他喜欢早茶?

    “是的,先生。”小芹福身离去。

    玉寒看着那茶盘,想起他离开封国之前,封国的各样礼仪。这次回来,他并不曾完全了解现而今的各种礼仪。但是至少如果倒回七年前,他还能对付。左手执壶,斟茶。“先生,请用!”

    看着他谦逊的模样,不论他心里怎么想。能放得下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脸面。能做到如此,至少他是一个有心人。这么想着,昱意站起身,后退了一步,跪地举起双手叩首。“东王盛情,草民不敢当。”

    封玉寒无奈,如此多的繁文缛节。“先生如此大礼,本王受不起。请起请起。”

    “谢东王。”他起身,拍了两下下摆,折了一下衣袖,然后再度落座。

    “秦先生有一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东王但说无妨。草民既然已经来了。自然是知无不言。”玉寒看着他无比严肃的神情,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

    尴尬的过了片刻,玉寒干笑。“秦先生,现而今东京道秋收才过,而银库空虚,没有银子修缮堤坝。如何是好?还请先生直言。”

    “草民斗胆请东王向大银号借。”